“你都看出来啦。”李宛沉默好一刻后才开口,自己真有这么挑食?还表现得这么明显?
张彪不想和她掰扯,甩手向灶间走去。
袅袅炊烟从烟囱内升起,四周都飘散着烟火气。
待炊烟弥散,蛙鸣声渐起,奏响了此起彼伏的催眠曲,村民们陷入了酣眠。
李宛房内还亮着油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会胡思乱想,不知她是不是今天惊吓过度,躺在床上竟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来到桌案前。
她坐在桌前木凳上,左手撑头,右手执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轮廓。
好想妈妈啊,不知道妈妈现在怎样了,她看着天边的明月,沉思着,希望哥哥能替她照顾好妈妈。
都说明月寄相思,不知能否将这份挂念传达给远方的亲人。
我在这里很...还好,不要担心。
一只萤火虫承载着她的心声向皎洁的月光处飞去。
她继续提笔描画着,这次画了个大头娃娃,因为做错事被圈禁在玻璃水瓶里,他不停地拍打着瓶身,求她放他出去。
表情既生动又无辜,惹人怜惜。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个大头娃娃的眉眼与张彪有些相似。
李宛边画边笑,乐得不行,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心情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吹熄油灯,室内恢复了平静。
远处李家村李大富家此时却不平静。
李大富深夜捕鱼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去看了下隔壁李顺的情况,原本一切如常,直到他探上李顺的额头,才发现大事不妙。
摸黑找到搁置已久的油灯,因为寻常舍不得用,油灯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借着油灯的光亮跑去灶房烧水给李顺擦身子。
因是深夜,屋内又漆黑一片,找油灯时噼里啪啦弄出一阵响动,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李黄氏。
有贼?
她顿时一个激灵,闪身来到床下,直到油灯亮起她才放下警惕。
没有哪个贼偷东西时还点个油灯吧。
“今儿个怎的还点上油灯了?”她打了个呵欠后问道。
“你醒来正好,快给顺子找身衣裳,他身上的那身湿透了。”
李黄氏听到后瞬间清醒过来,忙去探了探李顺的额头,神色一片慌乱,怎的又发热了,这可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身衣裳来。”
李大富吩咐完就扶起李顺的身子为他擦洗着,这时李黄氏的衣裳也拿过来了,正好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