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哭红了鼻子。我则记住了爱这个词。
等我五六岁对如意说爱的时候,他那时是我身边的近侍,只温柔的对我笑。九十岁他要离开星河苑去皇后身边伺候,我对他说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糖给他让他留下来,他只跪下来磕了一个头。等我懵懂知□□说爱的时候,他只说,小人惶恐,配不上公主的爱。
这一回,他没有任何回答,只幽幽盯着我,深深的吻住了我。
他往日清凉的唇舌似火,我被他含吮得嘴唇发麻,舌尖泛苦,他吮吸着我嘴中的唾液,像要把我的气息都吞入腹中,又在我快窒息的时候把我舌尖逗弄在他嘴中,在他的气息下偷一缕空气,我被吻的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似一团冰雪已经在他怀里化成粼粼春水。
他轻笑道:小丫头。
我及笄了。我抖着嗓子。
他循着我颈子流连,抽开我的衣服,轻轻的嘬了下。
那酥麻难耐的感觉,从舌尖蔓延至我的心底,让我忍不住绷紧了身体,一声□□从喉里逃逸而出,缠绵且妖娆,像初春夜里的鸟啼,我竟不知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婉转折叠。
我像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奄奄一息,自暴自弃的埋头在软枕里哭。他平息下呼吸,为我整整衣裳,叹一口气,又来哄我:公主若恼怒了,一剑把臣杀了解个痛快就是了,若哭得眼肿了,可给别人看笑话了。
我哑声道:你去拿剑来,我要杀了你。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沉甸甸的匕首放入我手心:剑一时难寻,臣这有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脖子抹下去便解了公主心头之恨。
手心里冰冷的触感平息着我的热潮,把头埋得更深,闷声道: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点了灯,招呼着外头送一盆热水进来,柔声道:流了许多汗,臣伺候公主擦洗。
我身上无一处不黏热,脸埋在胸前躲开他的动作,他宠溺地笑:从小就这么伺候的,现在倒知道害羞了。
情到浓时,我时时刻刻想要缠着如意,他只许对我一个人笑,对我一个人奉承,对我一个人显露他的好。他偶尔闲了,我偷偷的去他院子,两人相对而坐,我抿嘴一笑,他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漫山遍野都是春天。
父皇母妃从温泉回来那日,我沮丧的坐在他桌前,看他慢条斯理喝一碗黑乎乎苦兮兮的药,咬着唇道:年节一过,你又要忙起来,十天半月也难得和你说一句话。
宫里诸事繁琐,小人也是身不由己。他似乎对那碗苦药十分习惯,一口一口抿入腹中。
我牵着他的袖口,皱着鼻忍受着那苦味,央求道:上元节,你抽空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含笑看着我,一口饮尽:好。
我开怀雀跃,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糖塞入他唇中:这么苦的药汤,你是怎么受了这许久。
他拥我入怀,含着糖含糊道:良药苦口,喝了这药,夜里也能安睡许多。
他日日繁忙,又要在我这分心,睡的又极少又浅眠。我一时无语,只是望着他温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