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天行偏眼看去,嘴角轻扬,竟难得露出一个微笑,但转瞬又恢复成肃杀的面孔,冲进僧群里大开杀戒,她厉声狂笑,势若疯虎,将所有挡在面前的人尽皆劈砍成数截,鬼龙刀横起一挑,竟挑出一道高达丈许的血墙,墙中活人、死人,无不肉骨碎裂崩散。
这股嚣狂的霸气似乎也影响了薛支,只见他头顶冒出缕缕青烟,眼中红光更盛,暴喝起身,挥动青古长剑奋力冲杀,过处血肉成堆、挡者披靡!
狩猎者与猎物立场倒换,他们狂冲乱撞,尽兴的杀戮,尽情的狂笑,就连一向无畏的死士也被逼得节节后退,阵法逐渐溃乱,人墙一片片倒塌。
善缘看的心跳如鼓,甚至忘了伤痛,忘了喘息,看着在一片血泥肉浆中厮杀的两人,竟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与……失落,失落于自己无法与他们并肩作战,只能远远旁观。
如此高强的武功,如此炽烈的战意,这样的人,要怎么才能回归平凡,压抑本性真的就能找到生活的乐趣吗?
善缘轻按心口,甩头摒除杂念专心观战,薛支剑法狠准、出手迅疾,截一人杀一人,越战越勇,青古长剑幻化千影,有如惊电游龙,杀的对方不及还手。
戮天行刀式狂霸,气道沉重,一击斩数人,旋扫间头颅四飞,入敌群如入无人之境,好似身周尽皆蝼蚁,任她恣意践踏。
在二人竭力拼杀之下,杀阵彻底被瓦解,数千人锐减为数百人又减为数十人,由敌众我寡转为尸多人少,任这些僧人如何凶狠顽强,见此情景无不胆颤心惊,都丧失了战意。
这时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一名身穿银甲的战将率骑兵杀入,将幽冥鬼堂重重包围起来,戮天行与薛支及时抽身退开,让他们将剩余僧员赶尽杀绝。
待到战事结束,骑兵朝两边退开,杜少凡骑马驰入,金甲红袍好不威风,他一见戮天行与薛支立即下马上前拱礼:“道主、薛兄,援兵来迟,还望见谅。”
二人均道“不敢”,薛支捡起长链走到柱底,绕着手腕甩了几圈后发力朝上一丢,冰牙刃嵌进石柱里,他再回手拉紧。
善缘足尖轻点,纵到长链上,几个起伏便跃到薛支身边,见他浑身伤痕累累,担心问道:“大哥,你的伤没事吧?”
薛支轻道:“无碍。”却是脚下发飘,走路时东倒西歪。
善缘忙将他扶坐在石柱的底座上,戮天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善缘:“他失血过多,先以此调理。”
善缘谢过,拔开塞子,见是沉香丸,连忙倒出一粒喂进薛支嘴里。薛支抓住她的手腕翻开一看,见掌心血肉模糊,眉心紧蹙,抬眼看她,眼神颇为复杂。
善缘抽手背在身后,却听杜少凡低呼:”你们伤的都不轻呀,快随我回宫治疗。“
善缘问道:”杜……殿下,你那边的事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