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旸笑着勾了下她挺翘的鼻尖,道:“你怎么就敢肯定,云雾敛今天没被你说动?”
元曦睫尖一颤,似是悟到了什么,“唰”地仰起脑袋看他,惊喜却又不敢相信,只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来找过你了?”
“那倒没有。”
元曦翻了个白眼,恨恨推他一把,“混蛋!就爱拿我寻开心。”
卫旸笑着将人搂回来,抱在怀中好一顿拍哄,“他虽未曾来找过我,但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他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还狠狠羞辱了一顿,却没追上来拿毒-粉毒-死你?可见那番话啊,是真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元曦扬了扬眉梢,在心头仔细掂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她心情一下晴朗不少,搂着他脖子正要展颜,却又听他幽幽补了一句:“这世上也就我,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心甘情愿地挨你那么一巴掌了。”
元曦:“……”
结果说来说去,他还是在埋怨永春园宴会之事。
这心眼儿小得连线都穿不过去了吧!
元曦“哼”声白他一眼,到底是忍不住,搂住他脖颈,仰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呵气如兰道:“这歉礼,殿下可还满意?”
案头灯火晕染她眉眼,盈盈流转的秋波里头,渐渐生起一丝妩媚之色。
博山炉里的线香,都仿佛无端浓郁了一分。
卫旸由不得眯起眼,修长指尖如抚琴一般在她柳腰上流连忘返,鼻息分明已经灼热,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问:“元元不是说,这几日都不许我碰你吗?”
元曦挑了下眉梢,知他这是欲擒故纵,难得没拆穿。只闭上眼,在他微蹙的眉心印下第二吻,待那点细微的小疙瘩在她的热情中融化开之后,她又以唇为笔,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点一点描摹而下,落在唇上。
动作轻轻的,仿佛三月春风拂过面颊,温软缠绵,又捉摸不定。
卫旸心头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浑身放松下来,任由她品尝。
他一向强势,做任何事都必须高高霸占住顶峰,居高临下地指挥别人,衽席之间也是一样。
似目下这般乖乖将自己当成猎物,任人采撷,他还是头一回。却也格外享受,唯恐那触感忽然消失不见,他甚至还闭上眼,好让五感都集中到那一点,去仔细品味。
外间风雪大作,却不及她唇瓣翕动间吟出的一缕娇羞。
“现在,是我碰的你。”
袅袅余香中,他听见她轻轻咬着他下巴,如是说。
语气大胆,声音却还带着颤,肌肤更是红里透白,宛如毛毛春雨浇灌下,那簌簌摇曳的桃花枝。
他原本矜持着死活不肯扬起的唇角,终于是破了功,一把翻身将她压住,学着她的模样,碾着她玲珑的下巴轻啮,在她细细的嘤咛声中,喑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