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撇撇嘴,娇哼:“油嘴滑舌,惯会说好听的哄人。”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很爱听。
余光擦过他肩膀,看见桌上摆着的桃木小匣,她纤长的睫毛又禁不住轻轻一颤。
卫旸注意到,循着她视线侧眸看去,伸手拿来那只小匣,在手里闲闲把玩,明知故问道:“连瑾送你的?”
他语气很是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问一句极其寻常的话。
可就是因为太过平静,反而露出了马脚。
元曦忍俊不禁,知他心里定然极为在意,才摆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让自己主动交代,她便故意不说。小脑袋微微往下一歪,只装傻充愣地:“啊?”
一双灵动妙目斜斜往上瞧,在闪烁不定的烛影里狡黠,像只正在捕猎的狐狸。
卫旸不屑地一哂。
死丫头,过去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可好,都敢蹬鼻子上脸,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跟他摆谱。
有那么一瞬,他是真想狠狠咬她一口,让她再跟自己拿乔!
可想起过去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模样,他心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钝刀慢慢划过,疼痛绵延不绝。
其实任性些也没什么不好,他又不是纵不起。只要她开心,他乐意这么哄她一辈子。便是把天捅个窟窿,他也有办法给她补上。
“不想说就算了。”卫旸伸手将匣子放回桌上。
元曦以为他这是以退为进,睁大眼睛观察,见他将匣子放回去之后竟真没再碰过,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她不由惊讶,“你当真不介意?”
她怎么就不相信,之前自己不过是跟别的男人多说两句话,就能把他醋个七荤八素,同她好一顿折腾。现在连瑾把东西都送到他眼前了,他居然就这么简单放过了?
“有什么好介意的?”卫旸捏捏她鼻尖,扬起下巴倨傲一笑,“一个手下败将罢了,战场上打不过我,情场上更赢不过我。我作何还要自降身份,去介意这些?”
狂得明明白白。
可话还没落地上,他就飞快觑了眼桌上的小匣,状似无意地说:“当然,你若非要告诉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听上一听。”
元曦简直要被他气笑,这都是什么话!明明是他想听,还非说成是自己一定要告诉他……
“别扭死你算了!”狠狠剜他一眼,元曦还是在他怀里坐起身,老老实实去拿那小匣。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相伴到老,有些事就不该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