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元曦欢喜地叫了一声,忙让贺延年把兔子抱过来给她瞧。
小姑娘生得漂亮,笑起来就更是好看。一双眉眼弯起来,胜过那洛阳牡丹,灿灿的,能烙进人心坎儿里去。
卫旸虽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在她发现之前,又默不作声地将视线收回,吩咐贺延年道:“把兔子带回去包扎一下,再寻个结实的笼子养起来。”
贺延年点头应是,笑着看了两人一眼,忙下去照办,还极是贴心地把其他人也给带走。
不消多久,这里就只剩他们二人,和此起彼伏的枝叶“沙沙”声。
元曦坐在马上,目送那只雪白的兔子,眼尾余光却落在旁边人身上。
从马蹄下救人,帮人围猎兔子,说起来都是一些很稀松平常的事,大多数人遇上了都会如此,可放在卫旸身上,就当真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唇瓣几次翕动,她到底是没忍住,问出了困惑她到现在的事:“你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
卫旸搭下眼帘看她,“我以前难道不好说话吗?”
元曦:?
“你以前好说话过吗?”
她脱口而出,几乎是在一瞬间将两只眼睛瞪到最大。过去她只觉这家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却不想他对自己的误解居然这么大!怪道从来不说人话,原来不是故意的,而是当真不知。
这得狂成什么样啊?
元曦光是想象,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忍不住皱成一团。
卫旸“嘁”了声,本能地就想怼她几句。然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他自己就先愣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短促地笑了声,望向长天,似叹非叹道:“无妨,你总会习惯的。”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同林间偶尔流淌而过的一阵清风一般。
却势不可挡地,在元曦心池间落下重重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像在跟她承诺什么?
总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他现在“百依百顺”的样子吗?
一颗心在腔子里“隆隆”闹着天宫,元曦动了动唇,很想开口询问,可想起过去的种种,她又闭了嘴。
面对他,她终归还是缺少一段勇气。
微风渐起,繁花纷乱,两人在马上相望无言。
胯-下的两匹马倒是踱步而立,互相交颈。二人也随着身下马的接近,越贴越近。直到元曦身下的那匹白马脑袋一偏,即将同身旁的黑马擦身而过之时,卫旸忽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抱到自己怀中。
身体猝不及防地变轻,又落到实处,元曦惊得叫了一声,蹙眉正要问他又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