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和庄墨行在一片人声鼎沸中一步步爬上研究所顶楼，径直走到最边缘的地方坐下。

放眼望去满街道兴奋欢呼的幸存者，柳虞的目光逐渐放远，有些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现实。

庄墨行侧眸看着她逐渐迷惘的眼眸，那些陌生至极的记忆出现。

抬眸望向天际那瞬，他沉声开口：“小虞，你认识A市基地火道双修异能者庄墨行吗？”

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嗓音落入失神的柳虞耳中，她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什么？”

但不用庄墨行再开口，她瞳孔猛地一缩，撑住地面的手指不由蜷缩。

“你都知道了……”

第四百零八章 坦白

“什么时候知道的？”

庄墨行没有错过她紧张的小动作，指尖动了动。

“你进入肉囊深坑的前一刻。”

柳虞这才想起她那时也有一道奇怪的思绪闪过，促使她迅速赶到深坑内救下状态异常的庄墨行。

她余光瞥见庄墨行冷硬的下颚棱角，沉沉叹出一口气。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吗？”

随后她也没有等庄墨行的回答，眼神望向天际，细细讲起了自己上一世经历过的所有。

从最初末世降临的惊惧迷茫，到后来为了活着抛弃尊严蝇营狗苟的偷生。

她的语气从最开始的紧绷逐渐放松下来，好像道出这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恍惚间，心底竟然升起一丝轻松，背负已久的沉重包袱在一点点脱离她的身体。

裹着一丝暖意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天台两人身上，照出两道拉长的阴影。

直到日头从东边走到头顶上时，柳虞略带颤抖的声音才停下。

“为什么哭？”

柳虞话语声落，眼底竟不自觉蓄起泪水。

悄无声息砸入怀里，殷出点点水痕。

她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委屈过，她起初接近庄墨行确实别有用意。

但一切都是建立在两人合作的基础上，她自认自己并没有欺骗他的原则性问题。

闻言顿时头撇过一边去默默流泪，语气有些生硬的回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听罢庄墨行眼底的冷忽然就化开了，探过身去指腹轻柔将柳虞脸颊上不断落下的泪珠抹掉。

“你爱我吗？”

听到这话柳虞气不打一处来，推掉在她脸上轻轻揉蹭的手，回头狠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

庄墨行面容中仿佛终年不化的寒气瞬间消融，竟然低低笑了起来，里头是柳虞从没有听过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