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笃定的。
但秦禛还是说道:“他的铺子就在三彩街,离城门不算远,即便频繁出现也在情理之中。”
景缃之道:“如果他是车夫,你这么说还行,但他是掌柜,比车夫更容易引起非议。你放心,凶手绝不是他。”
秦禛莞尔。
其实,她也不认为是穆掌柜,而且,穆掌柜仅仅出现在东城门还不够,他还得出现在西城门或者北城门。
另外,现实有时候不但比故事不符合逻辑,还会比故事更残忍,仅凭这番推理并不能洗清他的嫌疑。
景缃之见她不说话,便起身看了一眼……他躺在窗下,与秦禛的洗脚盆恰好在一条对角线上,隐约能看到两段白皙匀称的小腿。
他顿觉小腹一紧,赶忙躺平看向承影。
承影站在他对面的角落里,完全看不到门里的景况。
景缃之松了口气,“王妃觉得我说的不对?”
秦禛道:“有一定的道理。但从身世背景上看,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从琉璃手里接过擦脚布,擦干脚上的水,穿上袜子,再穿上棉拖鞋。
景缃之听到水声,扭过头,再偷瞄两眼,瞄见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又赶紧把头扭到另一边。
承影的嘴都快撇到藻井上去了。
他心道,王爷诶,您老有点出息行不行?那可是你的正妃,要瞧你就光明正大的瞧,摆出这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干什么哟。
景缃之正好看向他这边,见他表情古怪,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手里飞刀一弹,就朝承影的脑袋飞了过去。
承影听到破空的声音,吓得一缩脖子,飞刀擦着他的银簪飞过去,扎在墙壁上,发出“咄”的一声。
秦禛警惕地问道:“什么声音?”
景缃之微微一笑,“飞刀脱靶了,扎到墙壁上了,明儿个让周管家收拾一下。”
“哦……”秦禛起了身,趿拉着拖鞋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用那么麻烦,一点点瑕疵而已。”
景缃之笑道:“他们闲着也是闲着,麻烦不到哪儿去。”
何妈妈开始上菜了,浓郁的麻酱味勾得人直吞口水。
秦禛在八仙桌旁坐下,“如果他们实在闲,不妨打些课桌,待我找到建学堂的地方,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景缃之滞了片刻,“王妃仁慈,本王自愧不如。”
房慈乘自家马车去了北城。
和秦禛一样,他也没马上下车,待起风时才匆忙下来。
房慈拿着画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车夫,刚要询问,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去小李庄的有吗?回家顺带,不收钱。”
他下意识地把画卷了起来,朝声音来处望去,就见戴着斗笠的马掌柜,正在招呼蜂拥而来的妇人们。
房慈心中一凛,问那老车夫:“老伯,这位经常抢你们的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