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既无尊敬,也无男女之情。
就在他离开依依香坊时,马车刚刚启动,她就看向了秦简言,没有任何留恋。
他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拒绝皇兄的好意?
罢了罢了,一个遇事只知道哭唧唧,另一个坑害堂姐只为攀高枝,这样的姑娘不纳也罢。
景缃之提起毛笔,把秦禛关于商业部的建议润色一番,在纸面上一挥而就。
承影把墨吹干,折好,“王爷这就进宫吗?”
景缃之略一犹豫,“进宫。”
秦禛的建议不仅仅涉及商业部,还能给其他部带来参考——成立四部于大庆来说,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如果能在初期予以完善,又何必落人口实,借此攻击他们兄弟呢?
嗯……
景缃之忽然悟了。
秦禛并非不知进退之人,又岂会不明白她这番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所以,她的理由可能有三个:第一,她为了大庆的安定不得不说;第二,她是故意的,只为引起他的反感;第三,以上兼而有之。
景缃之认为八成是三。
穿上斗篷,他对承影说道:“本王今晚回府用饭,你派人告诉周义,让他去库房找几套首饰出来,本王要送王妃。”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秦禛对大庆够意思,他也得对秦禛够意思,至于她不喜欢他这件事……他就不信了,凭着他大庆第一美男子的身份……
哼!
秦禛实在没想到,她不露痕迹的一番推拒,不但让景缃之分析了个明明白白,还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不过,她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在车马行里以客人的身份研究马和骡子的牙口问题。
替她解说的是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话很密,从骡子的爹说到骡子的娘,从骡子的牙说到骡子的蹄子,耐心十足,循循善诱。
如果不是秦禛买了实在没用,她绝对会掏腰包买下来。
车马行既卖车马,也租车和车夫。车夫出车时是车夫,没活时就当售货员。
这家店生意不错,除了照顾秦禛的伙计外,还有两个在照顾其他客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出头,长相都比较忠厚,说话也中肯。
秦禛把几个人的相貌记住,就以和家人商议为由退了出来。
回到车上。
岳平问道:“怎么样?”
秦禛道:“我先认认人,其他的以后再说,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