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道:“老李准备用梅子饼验伤?”
“正是。”李初六已经剁完馅儿了,“饼马上就做得了。”
秦禛在活面。
周智燃起了煤炉,橘红色的火舌已经腾起来了。
赵岩笑道:“咱们晚来一步,不然也能帮帮忙了。”
周智道:“赵什长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秦禛把面絮揉成团。
张文才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笑道:“小毛这双手可是真俊,跟女孩子似的。”
秦禛扭头看他一眼,见他的眼里并无猥琐之色,只是随意一句赞叹,便也罢了。
周智把锅架上了,说道:“如果此人确系被打死,赵什长有什么看法?”
赵岩伸手在火炉旁烤了烤,“从离开大狱,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事,但始终没有头绪,所以才跟罗总捕头打了个招呼,带着兄弟们过来了。”
说完,他直起腰身,拱手道,“周伍长,你们上次破了洛水一案,着实有两把刷子,咱们这次硬凑过来,就是想跟你们学学,还请不吝赐教啊。”
周智有些意外,防备和反感顿时减了不少,“赵什长客气了,同在南城,大家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不过,上个案子咱们也是误打误撞地抓对了一条线索而已。论经验还是赵什长丰富,一来就叫破了梅子饼,实不相瞒,兄弟连这个都不知道。”
张文才道:“老周这么想就对了嘛,哈哈哈,来来来,我也帮老李做饼。”
一干人都伸了手,很快就把几块饼子放到了锅里,然后去了孙驼子平时呆的西耳房。
张文才坐在炕头上,“如果三狗不是意外病死,那他进了大狱还是被人打死了,可见与人有深仇大恨,诸位听说过什么吗?”
这个“如果”就说明他不大相信三狗是被人在大狱里打死的,他之所以来,也不完全是赵岩之前的说辞——即便他的表述没什么问题,他也是来看他们的热闹的。
周智淡淡说道:“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一干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赵说道:“据我所知,三狗手上没有人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仇。”
粱显赞同地点了点头。
赵岩道:“那他有没有奸/淫过别人的妻女?”
周智摇摇头,“这事没听说过。如果小猫说的不差,凶手能一掌打死三狗,武艺定然不俗,他只怕没那个胆子吧。”
赵岩沉默片刻,“这个不好说,查了才知道。”
张文才扁着嘴点点头,“三狗的死因尚且不能断定,赵兄这话有道理。”
众人揣测一番,又聊了些家常,一个时辰就过去了,饼子蒸熟了,就跟着李初六回到了正堂。
李初六在尸体上铺一层草纸,起了锅,再把两只梅子饼放在死者的左侧胸膛上。
当他拿起第三只时,秦禛开了口,“咽喉上也放两只。”
李初六道:“有道理。”
他照做了。
房慈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