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香克斯大笨蛋(2 / 2)

“是吗……”

沉默。翠色海浪拍打海岸,七彩泡泡从树根缓慢地上升。

“雷利大叔没来啊……”

“他都好几天不见了。”

沉默。你望我,我望你,两种相似又不停地犹豫在他们思想里拉扯。

贝克曼在不远处喊香克斯,香克斯朝他扬扬手,他再转过来,看见芙蕾雅低下头,头发抹过光洁的额头,如同大理石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香克斯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再见啦,芙蕾雅。”他说。

“再见啦,香克斯。”她也说。

于是香克斯上船。雷德·佛斯号的船帆被风吹得鼓起,红色的龙头掉个,缓缓离开香波地的岛岸。

海面上船越来越小了,岸上的人也越来越小了。

两团红色始终站在港口、船头上。他们的目光隔着海水、空气、香波地的泡泡紧紧贴在一起。

“现在还来得及。”贝克曼说。

现在还来得及。芙蕾雅想。

回头吧,叫她吧香克斯!只要一声,只要一声她立刻就会游过去,游到雷德·佛斯号上,游到香克斯身边。

她把飘荡的发丝别在耳后,紧紧盯住船上已经小成一个小小红点的人。

忽然,那个点动起来,她看见香克斯朝船尾跑去,芙蕾雅连忙朝海岸边再跑几步。

“芙蕾雅——”

香克斯的声音飘飘荡荡,从海风和涛浪中传过来。

“香克斯!”她也扯开喉咙喊。

她看见香克斯挥舞草帽,圆圆的草帽在海水上左右摇摆,像一个浑圆的泡泡。

她听见海水拍岸声中,香克斯若隐若现,她努力靠近,努力要听清香克斯的声音。

忽然,她听见香克斯说:

“再见!”

“再见芙蕾雅!”

“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啪——泡泡破了。

岸上的人影停下来,姜红的点转黑,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发丝,她的裙摆还在他眼前飘扬,像一杆永不飘散的旗帜,指引他的方向。

香克斯把帽子扣回头顶,依旧笑着面朝香波地的方向。

贝克曼问他:“为什么不邀请她?”

“贝克曼。就算是我,被拒绝太多次也会伤心啊。”香克斯扭过头,笑容依旧灿烂无暇,“我已经被芙蕾雅拒绝太多次了,再多听见一次,会忍不住哭的。”

贝克曼咬着烟翻白眼。

“白痴。”他对两人做出评价。

夏琪将高脚杯推到雷利面前,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摇曳,殷红的樱桃瘫在酒水中,汁水饱满。

“舍得回来了?”夏琪挑起一边眉毛。

雷利笑着接过酒杯,“人总得回家啊。”

“躲着自己妻子的男人说什么呢。”

“妻子的心已经跟着外面的小子跑了,丈夫也无能为力啊。”

雷利晃着酒杯,笑着看樱桃在叁角杯里滚动。

“傻瓜。”夏琪评价。

“确实。”雷利赞同,“早就看见悲惨结局还要一心扑进去的男人,可不是傻瓜吗?”

夏琪幽幽吸口烟,说:“芙蕾雅的东西都还没拿走呢。”

“尼约德已经拿上了,剩下都是我买给她的东西,没什么她放不下的。”

“戒指还没拿呢。”夏琪说。

雷利哑然,“你知道了啊……”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雷利微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黑丝绒的小盒子,一枚早已丢失的戒指安静地躺在上面。

半晌,他看着这枚戒指说:“这是她最不想的东西。”他叹口气,放下盒子,从自己手指上摘戒指。

银色的金属圈刚刚松动,门板被推动,迎客的风铃叮叮铛铛。

芙蕾雅卷着冷空气,像一阵旋风,猛地奔进来。

雷利诧异地看着她带着哭泣的表情扑进自己怀里。

细白的手握成拳头,垂在他胸膛上。

“我恨你!”她大喊,拳头小冰雹一样无力地落下。雷利诧异地搂着她,带着戒指的手在她背后轻拍,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冰雹渐渐拍为细雨,芙蕾雅瘫软在雷利怀里,两只胳膊紧紧搂住雷利大哭起来。

“雷利……雷利……”她哭嚎着,把头埋进雷利胸膛中,又含情脉脉地和他和好如初了。毕竟,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雷利轻轻吻她的鬓角,觉得不可思议。

她居然又回到他身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