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婉仪才吃过卤汁豆腐干,然而早上吃的卤汁豆腐干却不及手里的卤汁豆腐干十分之一香浓。
苏婉仪下意识环顾四处,旋即重新定视饭盒。犹豫良久,她打开饭盒袋子。
若她扔掉饭盒,是浪费粮食,不若吃掉罢。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
袋子打开,揭开饭盒盖子,更加浓郁的香气冲鼻而来,苏婉仪嗓子微微一动。她扫视着饭盒里的卤汁豆腐干,冷却的卤汁豆腐干仍然透着亮,酱红喷香,似乎含了可口的浓汁,就等人去咬破它。
她拿起一块卤汁豆腐干,送入口中。
豆腐干嘎吱一响,绵绵糯糯地破开,水滑的浓汁涌入口中。多嚼几下,豆腐干里藏着的浓汁尽数入了口中,伴着软糯有嚼劲的口感,吃起来咸鲜适口,甜而不腻,食之满口香味,香味萦绕不止,绵长不歇。
瞳孔微微收缩,苏婉仪怔然,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饭盒子里的卤汁豆腐干,良久,她吐出一口气,继续吃卤汁豆腐干。
又是一日过去,小镇在晨光里逐渐喧嚣起来。苏婉仪拎着绣包,打开门,见门槛边上空荡荡一片,她微垂眼睫,闭门而去。
午时,阿精做了卤汁豆腐干,苏婉仪夹起卤汁豆腐干,只是才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苏老师,您怎么不吃了?阿精见状,忙不迭问。苏婉仪摇摇头,没说什么。
夜色笼罩下来,小镇里燃起灯火,白日的喧嚣在灯火里逐渐沉默下来。苏宅里,苏婉仪抚平高混合软段,起针,拉线,落针,她收好线,状似无意间问起,那几个人这两天没再来了?
没再来了,估计是放弃了。阿精擦着桌子,侧身道。
苏婉仪颔首,沉默下去。
夜色逐渐褪去,宛若一张黑纸褪去颜色,缓缓变成了白纸。
房间里点着熏香,熏炉里淡烟袅袅,苏婉仪从床上下来,拨开窗帘,看向外面灰蒙蒙的晨雾。阿精扫着院子,说:苏老师,今儿天冷,多穿点。
吃过早饭,阿精照例问苏婉仪中午要吃些什么,苏婉仪沉默片刻,中午我去珍馐庄。
这几天苏老师没去珍馐庄,阿精不知为何,她猜测大抵是苏老师常去珍馐庄,吃腻了,因而才连连好几日不去。
苏老师,您终于来了啊,这几天怎么不来吃饭了?服务员见苏婉仪进了饭馆,立刻迎过去。
这几天有些忙。苏婉仪落座,点菜。依旧点了卤汁豆腐干。
等待菜端上来时,她时不时望向门口。菜端上来,她吃了两口卤汁豆腐干,随后拿起茶杯,一声叹息下去,茶水水面涤荡开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