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门口,往前走三百米就是一条小商业街,卖什么的都有,夏天天热,苏清越打算买点儿熟食凉菜,再来张大饼卷着吃,她见徐乔买过,想必是喜欢吃。
卖熟食的老张在附近一片儿挺有名气,他连牌子都懒得支一个,弥漫的肉香就是他的活广告,每次都有一堆人排队买,苏清越排的位置还算是靠前。
来买吃食的都是附近小区里的人,不少人认识苏清越,在那儿嘀嘀咕,徐乔没花一分钱白捡个漂亮媳妇儿,对方还附赠一套房,那些有儿子的人家,谁不羡慕嫉妒恨呀,怎么这么便宜的好事儿就轮不到自己儿子头上。
除了原主父母,没人知道苏清越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发起脾气来连父母都打,而且下手没个轻重。
原书中,徐乔身上的伤大大小小就没断过,嘴咬的,指甲挠的,还有一些看不出怎么弄出来的伤,有时候哥们儿看见了,实在看不过眼,劝着他离婚,徐乔总是沉默。苏清越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她对儿子很好,算得上是个好妈妈。
后来儿子长大成人,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废物,窝囊废,连个楼房的首付都拿不出来。
徐乔沉默了一晚上,他不想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被人骂是没有爸爸的野种;也不想给儿子找个后妈,他想让孩子像正常人家小孩儿那样长大,现在看来他错了,他只给了儿子表面上的完整,他的家庭本质上仍旧是撕裂的。
书中最后,徐乔以救火英雄的身份了结自己的一生,弥留之际留下遗嘱:器官全部无偿捐赠。
儿子得到一大笔见义勇为奖金,如愿以偿买了楼,他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伤心了几天也就不在记挂那张曾经俊秀后来却吓人的一张脸。
苏清越本就有精神疾病,把徐乔毁容以后,心理更是扭曲,后来被儿子送进了精神病院,临死前人清醒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初见徐乔时的惊为天人,眼角落下一滴泪。
某豪华别墅内,男人喜极而泣,儿子终于找到配对的心脏了,他并不知道这颗刚刚四十多岁的心脏同样也流着他的血,却从未得到过他一天父爱,且生活和他眼前的孩子简直天差地别。
徐乔最后留在世间的痕迹,只有墓碑上那张二十岁时的照片,那年他风华正茂,眉目如画,唇角一勾便是勾魂摄魄的少年风流。
却说说闲话的两个中年妇女都是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儿的老大难,暗戳戳巴不得徐乔俩口子过得不好,心里才能多少找到点儿平衡,尤其是李大嘴他妈。
也不想想人徐乔多精神一个小伙儿,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人还机灵,要不是受家里条件拖累,自己又是个蹬三轮儿的,那姑娘都得排队想嫁。
俩人唯恐苏清越听不到一样,故意没压着声音。
“瞧见没,俩口子一个没正经工作,另一个干脆就不上班儿,听说她公公徐国民还欠了高利贷,穷成这样,人家还要吃肉呢,徐乔蹬一天三轮儿赚的钱够买只猪耳朵嘛?”
李大嘴妈捂着嘴儿乐,“这你就小瞧人家了,我听说徐乔蹬三轮儿生意老好了,那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愿意坐他车,听我们家大嘴说,有一次一个香港来的那什么富婆儿坐他车,还想包养他呢。”
“啊?现在流行大老板包养小姑娘,竟然还有女人包养男人这一说?”
“那咋滴,听我们家大嘴说,还有专门为女人服务的男人呢,叫啥来着,大鹅还是鸭子,我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