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一定是他听错了。
“是。”
芙洛拉的回答,击碎了少年心底最后的希望,“我从一开始就在计划这件事了,虽然这次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
“你是神妃,”戴里克的脸上划过不解和难以置信,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为什么?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算有,只要她说出来,他都会满足的,就像他一直默默做的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走呢?
为什么要从他身边逃走呢。
芙洛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问:“宝贝,你怎么了?”
戴里克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固执地重复:“为什么?”
“我会死啊。”芙洛拉以为他不知道神妃契约这件事,“我身上有契约的,在这里我只能活一年。”
“你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芙洛拉有些哭笑不得,“好,就算我不会死,那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做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吧?世界那么大,我都还没有看过呢,我活这一世,起码得见一见外面长什么样子。”
她暂时还无法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说来也惨,她一穿过来就进了宫,是真的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她不想白来这一遭,也不想被限制了自由。
见少年垂着眼不说话,芙洛拉还以为他是在消化自己的话。
确实,对于他这种从小在神宫长大的孩子来说,他对自由的渴望也许没有那么强烈,但没关系,她以后都会慢慢教给他,只是现在,他必须答应跟她走。
芙洛拉将手伸进自己的领口,东西藏在这里最安全,掏出来一定可以给他个大惊喜。
就在她心跳微微加速,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少年的唇上已经血色尽失。
本就冷白的脸在灯光和月色下苍白得吓人,他眉心一皱,喉间涌上来一抹腥甜。
戴里克艰难将它咽下,此时比起这些,他心口的疼才是几乎能要人命。
他的胸口好疼好疼,心脏好像快要裂开了。
到底是为什么?
他还对她不够好吗?
她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参加宴会,他也会同意,他什么时候限制过她的自由?
他真的不明白。
芙洛拉刚把东西掏出来,就见到戴里克的脸色很不好,她连忙搀住他的胳膊,“宝贝你怎么了?戴里克?你不舒服吗?”
她观察了片刻他的脸色,深觉情况不妙,她站起身,“走,先跟我进屋,我去找医生过来。”
她快要被他这幅样子吓死了,她试图将他搀起,却发现他的身体僵冷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