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两人在暗红绒布的座椅上坐下,现场的音乐已经换成了柔缓慢速的音乐,很适合人拿着香槟红酒聊天。
佣人送来酒水,海格斯看着托盘上的高脚杯,问:“红酒,还是香槟?”
显然是在问芙洛拉。
芙洛拉微一眯眼,“您好像对尔文殿下很不信任,他不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吗?”
道个歉而已,能用多久,久到他们有时间在这里喝着酒慢慢聊?
海格斯自作主张拿了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我信任他,但我更了解公爵和他女儿。”
那对父女是不会放任尔文那么快过来找芙洛拉的。
芙洛拉轻笑,接过酒杯,拿在手里晃,“殿下想对我说什么?”
海格斯想对她说的可太多了,他慢慢品下一口红酒,才看着她开口道:“尔文没我想象的那么喜欢你。”
芙洛拉一怔。
就这?她微笑点头:“能被尔文殿下赏识,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是我的荣幸。”
简直是滴水不漏的回答。
芙洛拉晃着酒杯,正准备反问些什么,就听海格斯语调一转,说:“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
芙洛拉的酒杯停止了摇晃,她看向海格斯,对方那双深邃眼睛里的目光令人心里发寒,忍不住本能地采取防御姿态。
海格斯垂眸看向酒杯,喝了一口,“能把自己的继母扔进湖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纯良的?你那天一连扔了四个人进湖,着实把我惊讶了好久,芙洛拉小姐,你的演技确实很好,好到连我都能骗过,想当初我居然真的以为你只是个善良天真的小可怜。”
他自嘲地轻嗤了一声。
大厅内环绕着乐曲声,宾客们也逐渐从开场舞的闹剧中缓过神来,各自开始与人攀谈结交。
芙洛拉放下高脚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对海格斯道:“这就是您拦着我的马车,不让我和尔文殿下跳开场舞的原因吗?”
海格斯闻言也微微一顿,望向芙洛拉的眸中噙了赞赏的笑意:“你猜到是我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他道。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海格斯朝她微微顷身,低声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样善于伪装,心狠,睚眦必报。
芙洛拉对于这句话感到恶心反胃,她压平了唇角,看着他说:“我永远不会对亲近的人下手,殿下,相反,我会像保护自己那样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