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叔,要多少钱?”陆芸花闻言准备掏钱,却看泥瓦匠有点不耐烦似的又摆摆手,像是在轰她出去:“这点活计要什么钱?酱坊让我赚了不少了,这炉子算送你的。”
陆芸花还想再说,却看泥瓦匠干脆地背着手走了,背影十分无情,转眼间进了屋子,跟在后面的徒弟默不作声关上房门,一点没管陆芸花还在他们家院子里。
陆芸花哭笑不得,实在对这样“冷酷”的好意有些无奈,人家意思都这样明显,总不能再去敲房门,只能说后面酱坊开工的时候伙食准备好些,也算是她的一点回报和心意了。
原本计划要去村长那里,但没想到和泥瓦匠说了太长时间,现下腹中饥饿,一看时间也到了午饭时候,只能先回家吃饭。
中午这一顿果真清淡,吃得是春饼。
眼见着春天过了一半,陆芸花昨日收拾着余氏从秦婶那里带回来的菜蔬时才想起来还有春饼这样吃食。因为白巡是很纯粹肉食动物,所以在他在家里的时候,陆芸花都会做一些肉菜大菜配着米饭馒头吃,像是春饼这样清淡的食物完全没有考虑过。
卓家大家对此接受良好,倒是陆芸花虽然也爱吃肉,这么长时间下来的大鱼大肉也有点吃伤了,只想吃点清淡没有负担的食物。这不,白巡一走家里第一顿就是照着“蔬菜多”这个标准来的。
蔬菜多,却不能说不丰盛。
麦粉混着鸡蛋和好面糊,在平底陶锅里面涂上厚油防粘,面糊上面逐渐出现小小的气孔,轻而易举翻过一面后这张饼就做好了。
没什么华丽的技巧,甚至因为陶锅没有长长的锅把,只能用铲子给饼翻面,没什么“锅子一晃、饼子飞起”的高光画面。
这次要切的东西有很多,好在陆芸花回去不久卓仪也跟着回家了,在主厨的安排下取了小案板坐在院子里,伴着孩子们练字的沙沙声切菜。
葱丝、萝卜丝、韭菜段……一样一样蔬菜被飞速切好,这些里面有的要炒制,有的直接生吃。
“阿娘帮我煎饼可好?”突然,陆芸花忍不住瞧一眼安逸地晒着太阳的余氏,犹豫一下还是问道。
余氏睁开眼,有一点惊讶,但惊讶过后一种非常明显的跃跃欲试出现在她脸上。她摇着轮椅到陆芸花跟前,院子里面的火炉很低,平日陆芸花也会坐着炒菜,对她来说就刚刚好。
“要怎么做?芸花做一下给阿娘看看,阿娘躺了这么久,再不活动活动骨头都要软了!”
其实陆芸花说完就有些后悔,昨日看见余氏刺绣就知道她是觉得无聊了,余氏不识字,除了家里事务不会做什么,所以陆芸花刚刚烙饼时候才突然想到让她来,不是想着让她帮忙,只是想给她一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