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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都知这面木牌的意义,皆是行礼,外面民众也跟着行礼,一时间只有田老爷还直直站着。

石奴定定看着田老爷,他依旧如同石雕般立着,旁人见状好心扯了扯他,他好似不知一般,任由那人拉歪了他的外衫,依旧站得笔直。

堂中田老爷闭了闭眼,脊背似乎是被什么压弯了,他深深叹出一口气,像是又老了十岁,终于还是跟着行了这一礼。

石奴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也跟着缓缓行礼。

田家……完了。

这是最差的结局,田家倾覆近在眼前,负隅顽抗不如顺从接受,还能在以后少受点苦楚。

田老爷对一切有所预料,但他只是时局中小小的一粒沙子,并没有让他改变什么的权利,当他选择攀附都城那家的时候,他的命运、田家的命运就由不得他了,他可以顺势而生,却不能逆势求活。

在县令轻易说出“斩了田重”这句话的时候,田老爷便知道县令手中定有底牌,却未想到是如此大的底牌。

“唉……”田老爷发出一声叹息,颇有种英雄末路的心灰意冷。

县令与他斗了许久,心中要说全然是喜悦那也不可能,田老爷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却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一个合格的对手。

“田家抄家流放。”这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家族的覆灭。

田老爷顺从地让衙役为他带上枷锁,临走之时仿若不经意般向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石奴冲进来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他看着田老爷踉踉跄跄地被押送至牢房,终于有眼泪顺着脸颊掉落,他无助发出“嗬嗬”的呼唤声,如同小时候那样,只是那时有一个笑眯眯的田老爷出现,现在却……

田老爷看得懂他的眼神,他自然也看得懂田老爷的眼神……他知道要怎么做了。

石奴握紧了手里的信物,隐没人群,消失不见。

审判结束,人们兴奋地谈论着田家的事情,三三两两从衙门前散开。

“唉,刚刚我听田少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见再忙也是要自己教孩子的。”一个人感叹着。

“老子赚钱还要教孩子?不是还有家里婆娘吗……”他同伴嘀嘀咕咕,显然很是不满。

另一人睨他一眼,实在嫌弃:“你怎地恁多说法?照你这么说养娃娃给钱就行?又不是店里买东西!娃儿不自己带还想他与你亲近不成……觉得赚钱辛苦不如换你婆娘出来做工,你在家带孩子得了。”

那人刚想反驳,想起之前田少爷是怎么骂田老爷的,便讪讪一笑没说话了。他想起自己也是平日不怎么管孩子,回家问了觉得不合心意就骂,婆娘同他吵了几次架,娃儿现在越发不愿亲近他了……一时间寒毛直竖,仿佛刚刚的田老爷和田少爷就是他和他家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