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和安妃便装作巧合,带着点心食盒去了一趟阿哥所。
瞧见敦多布多尔济时,阮烟露出惊讶的神色,“胤福,这位是?”
胤福心里腹诽,额娘好生硬的演技。
他笑着介绍道:“额娘,这是敦多布多尔济,是喀尔喀郡王。”
“见过善贵妃、安妃娘娘。”敦多布多尔济抱拳行了礼。
阮烟眉头挑起,认出她来还不稀奇,毕竟谁不知道胤福的额娘是她,可认出安妃来,就可见这小子的情报了不得。
她微微一笑,“郡王不必多礼,郡王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
“小王之前仰慕六阿哥书法,故而今日前来讨教。”敦多布多尔济说道。
阮烟笑着道:“胤福才艺不精,哪里当得起讨教二字,你们二人互相切磋才是,既然你们有要事,本宫就不打扰你们。这里的点心是钟粹宫膳房做的,甜咸适宜,你们也尝尝。”
“多谢善贵妃娘娘。”敦多布多尔济谢恩道。
阮烟微微颔首,拉着安妃若无其事地走了。
等走出阿哥所,她才压低声音对安妃道:“你瞧着如何?”
要说样貌,的确是不差,刚才她打量了几眼,那敦多布多尔济容貌俊美,面容瘦削眉眼深邃,即便穿着寻常不过的蒙古长袍,也有一股子的野性美。
而且,她刚刚和敦多布多尔济说话,他应对得当,也大大方方,若不是事先早知他身有残缺,恐怕谁都看不出来他身体有这缺点。
“是个性子刚强、有野心的。”安妃道:“他的字力透纸背,笔意遒劲,身在蒙古,能有这么一手好字,了不得。”
蒙古草原上素来重武轻文,别说会写字了,能说得一口好满语都算是百里挑一了。
这个敦多布多尔济却还能写得一手好字,真是怪不得万岁爷重用他。
“以你来看,这个女婿是认还是不认?”
阮烟噙着揶揄的笑意问道。
安妃睇了她一眼,“万岁爷的旨意明年都要下来了,难道还由得我不认?”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不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嘛。”阮烟道:“女婿再好,总得丈母娘点头,这婚事才算能成啊。”
安妃知晓她是纯心来笑话自己,没好气呛了一句:“既是不如此,那我不点头,这婚事作罢。”
阮烟愣了愣,就瞧见安妃快步离去,玉棋撑着油纸伞替她挡雪,路过阮烟的时候,笑盈盈地对阮烟行了礼。
“安妃这几年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阮烟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道。
春晓从夏意手里接过手炉,递给阮烟,“娘娘少气安妃娘娘几句,她的脾气就不那么大了。”
阮烟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她成日闷闷的,又不爱出来走动,我不多气她几次,怎能叫她气血运行,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