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药来了,您该吃药了。”
碧青喊道。
她喊了几声,见床上没动静,屋子里静得可怕,外头不知哪里来的老鸦嘎嘎叫着划破天空。
碧青心里骤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把药碗放下,怯生生地朝床旁走了过去,等走到床边,她掀开帷帐,赫舍里答应紧闭着眼,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碧青脸色已经白了,颤抖着声音:“答应,您别吓奴婢。”
赫舍里答应没出声。
碧青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鼻息。
人已经没了。
“钮贵妃娘娘吉祥。”
承乾宫上下的主子奴才都出来了。
因着赫舍里答应份位低,其他人不过是换了身素净的衣裳罢了,好些宫女连头上的簪子都没去掉。
“给钮贵妃娘娘请安。”
成答应屈了屈膝。
她身上倒是素得连一根簪子都没有,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气色倒是不错。
小钮钴禄氏嗯了一声,眼神在以前的敬嫔身上扫过。
承乾宫这地方,小钮钴禄氏一向管的少,但也知道敬嫔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倒没想到,现在做主的却是成答应。
“嗯,答应不必多礼,赫舍里答应的屋子在哪里?”
“就在后院,奴婢领您去吧。”
成答应说道。
小钮钴禄氏没拒绝,跟着成答应去了后院,还没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
她不动声色拿帕子捂了捂鼻子,等走到里面,太医已经早到了,瞧见贵妃来,忙行礼。
小钮钴禄氏这会子哪里在乎这些个虚礼,摆摆手:“起来吧,赫舍里答应是怎么没的?”
“回娘娘的话,答应是病死的,先前就有咳疾,今年来越来越不好,奴才给开了方子,可伺候的奴婢说,答应不怎么肯喝。”
太医话里话外都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小钮钴禄氏不以为奇,示意同喜上前掀开床褥后,看了一眼,赫舍里答应都瘦脱相了,瞧着也是叫人可怜。
去年年底太医院就旁敲侧击暗示过赫舍里答应怕是活不了多久,小钮钴禄氏心里一直有数,本以为赫舍里答应撑不过冬天,没想到愣是撑过来了,可如今春天来了,她却没了。
到底是命。
小钮钴禄氏点了下头,同喜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