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越说越来气,呼吸都急促起来。
大福晋心想,这落井下石不是宫里常态。
惠嫔往日里也没少对旁人落井下石,早在大阿哥的事在宫里若有似无的传开时,惠嫔难道就压根没想到会有今天?
但这些话,大福晋想得明白,却不能说。
她只能劝惠嫔:“额娘,咱们和外面的小人计较什么,万岁爷现在恼了咱们,将来肯定会回心转意,难道还真能把您和大阿哥抛在脑后不成?”
她的这几句话,说的惠嫔脸色好了不少。
大福晋觑着她的脸色,又忙转移开话题:“对了,额娘,大阿哥这几日伤口已经好多了,如今都开始结痂了。太医说,得亏现在是冬天,受这伤不那么吃苦,要是夏天受这么重的伤,又热又闷的,哪里能好得这么快。”
“真的?”
听到大阿哥伤口好转,惠嫔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等回过神来,哪里还想得起找钮贵妃算账的事。
大福晋不动声色地又摆平了一件事。
腊月渐渐到了。
宫里头虽然说出了大阿哥的事,可年味还是渐渐浓郁起来,张灯结彩,换桃符,贴春联。
一盏盏宫灯在乾清宫各处亮起。
雅莉奇等人都到了该种痘的时候了。
阮烟这回狠下心,把哈宜瑚跟和卓两人一块安排上了,钟粹宫请了痘疹娘娘供奉上,安妃也请了一尊,两个宫都吃起斋来。
哈宜瑚先前说的好好的,等要去种痘当天,眼泪就掉下来了,“额娘,我不要去了。”
她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和卓有些无措地看向阮烟,小嘴一撅,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时辰就要到了。
阮烟心里着急,蹲下身,“哈宜瑚不要怕,你不是自己去,还有姐姐和妹妹陪着你呢,额娘叫人在那院子里弄了个滑梯,你就当和姐姐妹妹去外面玩,好不好?”
种痘的地方是在宫外,因为旗人不少都没出过痘,就怕传开来,这回能去伺候哈宜瑚她们的,都是出过痘的。
“咱们这里就有滑梯。”
哈宜瑚低着头,踢着脚,小声说道。
阮烟一时竟无言以对,这孩子真是不该机灵的时候贼机灵。
她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哈宜瑚就不要去。”
哈宜瑚眼睛亮起,高兴地看向阮烟,“真的?”
雅莉奇等人先是一愣,雅莉奇还想劝阮烟不要心软,可等看到她额娘脸上狡黠的笑容,雅莉奇把话咽了回去,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笑眯眯在旁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