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当她是哭诉被赶出咸福宫心里委屈,少不得安慰几句。
翠柳也一一周全,竟没露出什么马脚来。
阮烟瞧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
这翠柳的确是个忠仆,那拉贵人少了翠柳和白英,无异于断了左臂右膀,又多了如是这个不知来历的。
来历不说,奸倒是能确定的。
再想上进的宫女,也没有挑唆主子去魇咒主位娘娘的。
阮烟心里存着这事,连带着用膳都有些用不进去。
哈宜瑚跟和卓闹腾不吃菜,雅莉奇还拿出了姐姐的样,“不许调皮,要是不吃菜,晚上就让人给你们沏苦丁茶喝。”
一听到苦丁茶,哈宜瑚跟和卓不敢闹腾了,捧着小饭碗,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菜。
哈宜瑚鸡贼,觑着阮烟出神,悄摸摸地多吃了一块羊肉。
今晚的晚膳是焖羊肉,二月里天气还冷,吃焖羊肉可不正是时候。
炖得软烂的羊肉里一咬即烂,这样的焖羊肉,哈宜瑚自己能吃一小碗,偏偏她体虚,吃多了就上火,因此,才不让多吃。
阮烟毫无察觉。
等用完晚膳,奶嬷嬷们带哈宜瑚跟和卓下去,雅莉奇才疑惑地对阮烟问道:“额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晚上您吃的可不多。”
阮烟手里捧着沏出茶色的大红袍,笑笑摇头:“没不舒服,只是在想你皇阿玛在外面不知到了哪里罢了?”
雅莉奇哦了一声,耳根一红,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烟浑然没察觉,她喝了口茶,吃了块松子糖。
松子糖脆生生,起初松子有些苦涩,吃到最后只剩下嘴里的甜。
她看向雅莉奇:“雅莉奇,倘若有件事你做了没好处,保不齐反而有坏处,但却能帮人,你是做还是不做?”
雅莉奇是聪明孩子。
她一听就知道她额娘刚才的话是敷衍她的,这句话才是她额娘今天一直愁眉不展的由头。
她道:“额娘,您若是不想做,便不必发愁了不是吗?”
她一句话倒是让阮烟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明悟了。
是。
如果阮烟不想做,这事早就结束了,翠柳那边,大不了便是告诉一声自己无能为力,回头如果真出了事,照拂下她们两个罢了。
但,便是过不去心里的这个坎儿。
旁人若是想寻死,阮烟是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