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升平署近日有个太监扮崔莺莺,唱的很是不错。”言夏边帮阮烟梳头,边说着宫里头各处的小道消息,“这些日子贵妃娘娘常点这出戏呢。”
阮烟脸上露出了几分兴趣,“那想来那太监长得定然很不错了?”
“那应该是有几分颜色的。”言夏笑呵呵道:“不然怎么能演上崔莺莺?”
这话倒是不假。
阮烟心里越发起了几分好奇心。
这宫里实在无聊,以至于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引起她的兴趣。
不过。
阮烟可没资格听戏。
宫里头主位娘娘可随意点戏,贵人以上的主子有资格参加各种国宴、家宴,顺带听戏。但常在、答应就别指望了。
一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可惜,我却没法子见到那太监长什么模样。”
言夏见她闷闷不乐,忙安慰道:“主子,这宫里日子还长着呢,往后不定有什么机会。”
阮烟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横竖她要是没出事,八成能在这宫里待个五六十年,不急于一时,因此心情立刻好转,一下子就把这事给撩到一旁,开了妆奁,在里面翻挑着今儿个要戴上什么首饰好。
这一日原本就该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完。
结果下午冷不丁出了件不算大不算小的事情。
“常在可是欢喜糊涂了?”敬嫔唇角带笑地打趣阮烟,“后日出席家宴的贵人以下可就你一个,这可是万岁爷对你的恩典。”
“妾身叩谢万岁爷。”阮烟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行了礼,脑子里还有点糊涂。
翊坤宫佟贵妃派来的周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事来的匆忙,郭常在也好生准备一番。”
“是。”阮烟答应飞快。
那周嬷嬷传完话就走了,连客套都不带客套几句。
阮烟早听说翊坤宫人跋扈,今儿个见到这位嬷嬷,才知道传言一点不假。
敬嫔对阮烟道:“那周嬷嬷说的话不无道理,万岁爷既特地点了你去家宴,你可要好好打扮,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人到前面来找本宫。”
这番话说的多么体贴。
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敬嫔和她感情多好。
但阮烟心里明白,她一个常在,破格被允许参加家宴,已经够招人嫉妒了,再打扮的出类拔萃,怕是往死路上奔了。
她道了谢,回到梢间里。
言春等人都是一脸喜气。
但在看到阮烟脸上没什么笑意时,言春定了定神,“主子,这天大的喜事,您怎么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