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小浪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孩子,从小他的玩具、模型,甚至他坐过的椅子,睡的床,都不许别人碰,他爸妈觉得他无法与别人分享,还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也没什么用,这个毛病直到长大些才好了点,不过他房间里的东西,到现在还是不许别人乱动,家里的阿姨最不喜欢打扫的,就是他的房间。”
周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现在变得唠叨了起来,一说起周浪小时候,竟然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他对周浪是有很深沉的感情的,这种感情与其说是兄长之情,不如说是一种父爱。
也许是因为他大周浪太多岁,也许是因为他替这浑小子跑了太多次学校,挨了太多次老师的责备,内心隐隐约约,真将他当自己儿子看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周浪是很聪明的,才六岁大点,就已经能算一百以内的加法,乘法口诀也背的朗朗上口。
别人问他五十六加二十四等于几,他不需要动用手指头跟脚趾头,就能清晰又准确地蹦出一个“八十”,跟小神童似的,特别招人疼爱。
后来进了学校,他的成绩却是一年比一年差。
那会儿小升初还不用考试,算是顺顺利利升上去了,到了中考时,没考上市一中,他妈妈希望把他送出国,他不同意,最后进了私立学校。
读高中的三年,他妈妈又希望他学些特长,多参加实践活动,考托福雅思,以便将来申请国外的大学,他又失败了,最后考上昌大,导致他妈妈现在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伤仲永的故事,江漓梨不解:“这是为什么呢?”
“他故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他聪明呢。”
周放将手伸到火苗上方,淡淡说道:“我们家的人,性格都有些好强,希望子女成龙成风,我小时候,因为读书,不知挨过多少打,周荡也一样,虽然现在去娱乐圈闯荡了,但他也是名校毕业的,小浪不愿意活成我们这样,也知道该怎么让他爸妈死心,在他心里,自由比前途重要。”
自由。
江漓梨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别人将这个词语与周浪联系起来,好像以前庄小羽就跟她说过,周浪有一个自由的灵魂。
他就像翱翔在天际的青鸟,不受世俗的羁束,不受重力的吸引,他永远活得无拘无束,活得自由潇洒。
她听得出了神,火光在她的瞳孔里跳跃,直到周浪赶过来,皱着眉说:“我找你老半天,你怎么在这儿?”
鼻翼一收,又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眉头皱得更紧。
“还喝酒了,哥,你给她的酒?”
“又没喝醉。”
江漓梨真受不了他那兴师问罪的语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头有些晕,差点绊一跤,被周浪扶住,没好气地数落:“还说没醉,看看,你都站不稳了。”
说完将她肩上披着的大衣掀了,盖上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