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沙滩空气清凉,海风习习。
江漓梨白天睡多了,此时了无睡意,便拉着周浪去捡贝壳,穆凡和迈克没跟着一起,他们俩搭好帐篷后,就迫不及待钻了进去,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老远,露营地的灯火也看不见了,江漓梨捡了许多贝壳,全部塞给周浪,鼓鼓囊囊地装了两大裤兜。
她想回去了,但又不想走路,便指着自己受伤的右脚,委委屈屈地抱怨脚疼。
周浪背对着她蹲下去。
“上来吧。”
她欢快地扑上去,他勾着她的腿窝,背着她站起身,向露营地慢慢走去,退潮后的海滩湿漉漉的,沙子从脚趾间挤进来,一踩便是一个脚印。
海风扑过来,空气里都是咸腥的潮气。
江漓梨搂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背上,忽然拖长嗓音说:“浪哥哥,你真好。”
周浪的脊背僵硬了一下,警告她:“别撒娇。”
“哎哟,人家哪里撒娇了啦,”她玩得兴起,故意在他耳边发起嗲来,“只许别人叫你浪哥哥,就不许我叫啦?”
“江漓梨。”
周浪不悦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听在耳朵里,感觉阴风阵阵。
“你是不是欠收拾?”
“你要怎么收拾我,浪哥哥——啊!”
她尖叫一声,因为周浪突然背着她奔跑起来,她被颠得差点摔下去,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一边骂着他“神经病”,一边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一路跑到露营地,周浪背着她钻进帐篷,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江漓梨刚被放在被子上,一个黑影就压了下来,她不知怎么忽然害怕起来,明明知道那是周浪,可还是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浑身都写着“抗拒”二字。
黑影顿了一下,从她僵成石头的身体上移开,坐在一旁。
沉默在小小的帐篷中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江漓梨出声打破寂静:“对不起。”
身后的人摸了摸她的长发,没有说话。
她转了个身,将头埋在他的小腹处,声音像患了重感冒一样,翁翁的:“周浪,要不我们分手吧?”
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你再说一遍试试?”
江漓梨心情低落,语气也酸溜溜的:“这种事对你们男人来说,不是很重要么?”
“那也没你重要。”
周浪揉了揉她的头,就在刚刚被打的那个位置,江漓梨将脸埋得更深,双臂缠紧他劲瘦的腰肢,属于周浪的味道就将她淹没了。
她感觉眼尾漫出了一点潮意,使劲憋住想哭的冲动,吸一吸鼻子,故作凶狠地说:“我刚才只是说说罢了,你不要当真,要是你敢同意和我分手,我就杀了你,扔进海里去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