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有病的是你,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发烧?”
江漓梨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下额头,果然有点烫。
“我说我怎么这么累呢,原来是发烧了,可能是白天冷风吹多了。”
她抱着被子倒下去,无力地摆摆手:“不用去医院,你回去吧,我捂一身汗出来就好了。”
捂身汗出来就好了?
这又是什么偏方?
周浪想起自己刚认识江漓梨那会儿,她长了麦粒肿,也是拖延着不肯去医院,非得拖到眼睛红成那样恐怖,不是他强逼着,还得拖下去。
本来只是小小一个麦粒肿,最后到了要在眼皮子上挨刀的地步,还不是自作自受。
周浪不知她这有病不去看医生、非得拖着的臭毛病是怎么养成的,但他可不惯着她,一手扳着她的肩,沉声命令:“起来!送你去医院!”
“哎呀,说了不去不去,你烦不烦?”
江漓梨难受得要命,像害了软骨病,浑身无力,只想在床上躺着,偏偏周浪听不懂人话,一直来惹她。
她烦死了,一头拱进了被子里。
周浪再不跟她废话,两手伸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抓住她的双肩,强行将她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起来,快点,不然我抱你了!”
江漓梨还在哼哼唧唧,誓死不从床上起来,他没耐心了,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去,没想到江漓梨挥舞着双手,立刻嚷嚷起来。
“别动,我要吐了!我真的要吐了……”
她条件反射地干呕了一下,眉头紧皱,神情非常痛苦,周浪被吓得头皮一炸,连忙放开她。
“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拿垃圾桶。”
他起身准备去拿垃圾桶,谁知刚背过身,就听见一声“呕——”。
周浪猛地一惊:“别吐这儿,祖宗!”
可是已经晚了,他僵硬地转过身体,只见江漓梨低着脑袋,头发挡着脸。
而他的被子上,汇集了一大滩内容丰富的液体,全是晚上半消化的食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
周浪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难闻的味道,像酒糟发酵的气味,又酸又臭,害得他也想吐了。
江漓梨双肩耸动,又是一声干呕,他也顾不上床单了,迅速上床绕到她身后,将她两侧的头发拉了起来,省得沾上那些呕吐物。
江漓梨又吐了两回,总算将胃里那些存货吐干净了,最后呕出来的只是些酸水。
吐完之后,她虚弱地向后靠去,本以为会靠上床柜,但她抵着的却是周浪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