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宴席,又有歌舞,直闹到了天色暗下才散席,可谓一顿宴席吃了一天。季念然和祁氏侍候着家中长辈走出皇宫,待坐到自家马车里的时候,已是累得昏昏欲睡。
回了江雪院,季念然简单梳洗了一下,不一会儿秦雪歌也从前院回来,夫妻两个躺到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不过几个时辰,江雪院的大门就被人大声拍开,流火同来人说了几句,又提着灯笼进了堂屋。她悄悄推开东面套间的门,忐忑地点上灯,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小夫妻俩。
秦雪歌先被叫醒,蹙着眉看了流火一眼,正要开口,季念然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流火脸上的神色,不禁吓了一跳,“什么时辰了?出什么事了?”
流火瞄了秦雪歌一眼,才微低着头道:“前院来人说……宫里来人了,老将军都被叫起来了,让二爷快过去呢。”
大半夜的过来找人,可见是出了大事。秦雪歌不敢耽搁,二话不说起身去了净房。流火要出去叫醒院子里的其他人,起码准备些点心和热水,季念然也索性下了床。
“你去忙吧。”她笑着安慰流火,让流火从开门起就开始“咚咚”挑个不停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季念然知道,她现在就是流火的主心骨,她不能先乱,“不过你也嘱咐好院子里的人,这事不要往外透了口风。”
“奴婢知道了。”流火行了一礼,转身匆匆出去了。
看着流火的背影,季念然感叹似的叹了口气,又倚回床头,盯着屋角的烛火出起神来。
过了一刻,秦雪歌从净房出来,季念然又起身拿起随意搭在屏风上的袍子,帮秦雪歌穿到身上。“时间尚早。”秦雪歌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一边自己系扣子,一边对季念然道,“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季念然轻轻摇头,又强笑着安慰秦雪歌,“你不用管我,我上午去给祖母和母亲请过安回来再睡也是一样的。”
这时,流火终于回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有一盅牛乳,还有一小碟子点心。秦雪歌匆匆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半盅牛乳,才举着灯笼大步出门往前院去了。
秦雪歌一走,季念然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忧色。她让流火把手里的东西找地方放下,又叫她到身边,细细问她来敲门的人是谁,说了些什么。
“来人是家里的大总管。”
竟然是大总管亲自过来叫人……
季念然沉吟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吩咐流火,“你下去安排院子里的事吧,今天早上看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用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