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这个做法,虽说季念然可以理解,但是看在外人眼中,却是一个太子妃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的信号。季念然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一把抓住季慧然的手,“这事你和母亲说过没有?产婆……”
季慧然摆摆手,示意季念然放心,“这些事情,宫里自有人安排。娘就算知道了也插不上手,我只让她放心。”她瞥了一眼窗外,声音低沉下来,“刚刚你在外面不进来,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和你说话……”
季念然叹了口气,“是太子妃殿里的丫鬟竹萱,我刚在先被带到太子妃殿里给她请安。”她看了看季慧然的神色,见她并没有露出不悦,才继续说道:“出来到你这边来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你殿里的小监人了,她还一定要亲自送我过来,我也不好推脱。不过走到你殿门口时,我就把她给打发走了,因此耽搁了一下。”
刚刚太子妃暗示竹萱一定要送她过来,这让她心头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不去。但是若说太子妃存了什么借她当幌子要害季慧然的心思,她又拿不出证据来。
太子妃毕竟是东宫的女主人,让身边的人负责接送客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再加上季念然的另一个身份——若不是就季慧然身在东宫,凭借秦雪歌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季念然在太子妃面前就天然比别人多了几分体面。
听到季念然的话之后,季慧然一下子缩了缩眼仁,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玄妙起来。她低头思忖了片刻,才带着几分愤恨地道:“她……还是不肯死心!”
“怎么?”季念然被季慧然的话语吓了一跳,这句话可做出来的理解简直太多了,她只一眨眼就已经开出了三、四个脑洞来。
“没什么。”季慧然的脸色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虽然笑得略显僵硬,却终究是掩饰住了自己的真实感情,“这几日,她动不动就找理由让她那边的丫鬟过来探听消息,不过十次里总有三、四次能被桂嬷嬷给挡在外面。”
竟然派人来得这样频繁?季念然又泛起了疑惑,“这才几月她就这样心急了?你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值得她探听的?”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季慧然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现在啊,就一心伺候好了肚子里这个小祖宗是正经,只要她不真的来害我,就算是把她那正殿给拆了都和我没关系。”
这句话并不像是会从季慧然口中吐出来的话,但是话糙理不糙,对比前几个月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显然季慧然的情绪是被人切切实实地安抚过了。
季念然原本还在心底暗自猜测安抚季慧然的人会不会是太子,正转着念头,就听季慧然得意地道:“这还是上次进宫见到文妃娘娘,她教给我的道理。文妃娘娘不禁腹有诗书,为人也通透的很,怪不得能写出《薄生传》这样经典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