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是这个晚上秦雪歌第二次说了,怕是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结。关于这件事,就算没有晚饭后的那一番对话,季念然也多少听到过一些,秦雪歌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事实上无父无母的孤儿。虽说季家大老爷在季念然的生命中也并没有承担过什么身为人父的职责,但是那也是不一样的。
无父无母的孩子,总比别人更苦一些。
就算有祖父祖母、有将军府保障他的衣食住行,但是在心理上总是不一样的。
季念然一头扎进秦雪歌的怀里,“玖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她刻意避开了韩姨娘的话题——既然事情依然如此,那么与其沉浸在回忆中感受遗憾,还不如憧憬一下未来。她又用头顶蹭了蹭秦雪歌的胸,撒娇道:“玖哥,我听人说,京城里的体面人家里就没有不纳妾的……传出去要被人笑话呢!我可舍不得你被人笑话。”
“谁这么闲盯着人家后院笑话啊。”秦雪歌嗤笑,“你这都听谁说的?”
“真没有?”季念然怀疑地问。她之前一直以为纳妾是古代有钱人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再加上小说的熏陶,穿越后周围的实例——季家大老爷就不必说了,季念然自己就是庶女,就连她二叔季二老爷,虽然把持得住没在姨娘肚子里留下种来,但是身边也并不是就没有姨娘伺候。
“你就放心吧。”秦雪歌捏了捏季念然的鼻头,“就连家里你也不用担心,大哥院子里也只有大嫂一个,长辈们也都没有什么二话。”
季念然这才放下心来。她常听人说,不给丈夫纳妾就是做妻子的不贤惠,很容易引起长辈们的不满。虽然她知道秦雪威身边也是没有妾的——说起来这事还是秦雪玲给她透的口风,不过小姑娘的重点全都放在了暗示祁氏善妒上。
“那我就放心了!”季念然搂着丈夫的腰,很是甜言蜜语了几句,这才结束了这段睡前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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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刚好是正月二十,衙门开始办公的日子,季念然一大早起来主动帮秦雪歌准备好了外出要用的衣裳靴子,又不顾自己还没洗漱,服侍丈夫穿衣出门。想到昨天晚上的那番对话,她只觉得两人间的相处又多了几分甜蜜。
“今儿是衙门新年里第一天开衙,我怕是不能回来用晚饭了。”秦雪歌一边任由季念然帮他系领口的扣子,一边嘱咐,“你今儿回娘家,也别太累了。”
季念然想到上午还要回季家同大太太说胡馨月的事,也觉得有些头疼。她不想秦雪歌出门办差还要为她担心,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去和母亲说两句话罢了,又不用我做什么,哪里就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