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然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这样先试着做起来吧,横竖还有两个月的功夫,就算不行也还来得及改。”
授衣点了点头,却又犯了难,“只是这桑蚕丝……”
季念然身为几家小姐,平日里得的也是些成品布料,桑蚕丝这种原料,莫说季念然,就是大太太房里都不见得有。
“家里没有,外面总有的卖。”季念然倒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她指了指放在小立橱上的钱匣子,“让你哥哥外面买些来也方便,该用钱的时候也不要省。”
“是。”授衣答应一声。
服侍了季念然这几年,最近石斛回家待嫁她又接棒管起了这屋里的事,包括钱匣子,自然之道季念然这几年攒下了多少身家。而这些又大多是换成了银票放在床头的小柜子里,立橱上的钱匣子里装着的,不过是些闲散碎银,方便随时花销或是打赏下人罢了。
***
长辈们各有各忙,几个少爷也忙着上学念书,家里除季慧然外的几个小姐倒是更加清闲。季念然只觉得日子像飞一样,一下子就到了十一月底。
赶着腊月之前,宫里终于派人出来把季慧然接走了——不过三辆清油小车,一辆给季慧然坐了,一辆装着季家给季慧然准备的首饰布料等,剩下的一辆却坐了季慧然的两个贴身丫鬟,之前在府里名唤姚黄、魏紫的,在临进宫之前,还给改了新名字。
有太子妃在,一个良娣的丫鬟,又哪里来得资格叫牡丹的名呢?
只是这俩最终给改了什么名字,季念然就没有打听了。
宫里的车接走了季慧然,大太太放下了心事之余还是伤心了好几天,才又打起精神准备腊月和正月的事。
大老爷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加上进来又提拔了个通房……这一向虽说外面还是数九寒天,大老爷身上却仿佛提前过起了春天似的。
等过了腊八,几家联络有亲的人家都互相送礼。今年二老爷刚到任上第一年,距离京城又远,已经写信回来说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老太太和大房的人都无所谓,只季茉然很是情绪低落了几天。
季念然也不禁背地里和丫鬟感叹,“二叔对五妹妹也真的是……”
有一次她到老太太屋里请安,恰好听到老太太和宝瓶说起二老爷的家书,从头到尾都不曾关心过季茉然一句,就是老太太看着都很不忍心。
“外面人常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流火嗫嚅着说了一句,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恰当,忙着找补了一句,“五姑娘怎么说也是嫡女,二老爷倒像是没这个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