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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坐了几日的马车,确实有些累,沐浴完后,换回了江陵的服饰,身子这才觉得松了些。
此时末时刚过,离晚上的宴席还早,阿潭去厨房拿了些糕点回来,给唐韵先垫了垫。
唐韵坐在榻上正吃着糯米糕,宁侯爷身边的阿福便寻了过来,立在外屋,问阮嬷嬷,“表姑娘可在歇息?”
阮嬷嬷还没应,阿福又道,“侯爷说不急,等表姑娘歇息好了,饭点的前过去一趟便是。”
适才人多,唐韵确实没同外祖父说上几句话,在蜀中发生的那些事,旁的人她可以瞒着,但外祖父那儿,她得如实禀报。
且大舅舅想必也已同外祖父禀报过了。
唐韵本也不累,也没再歇息了,起身去了宁侯爷的院子。
宁家的三位爷已经走了,宁侯爷坐在屋内,连着灌了几盏苦茶,都没能将心头的震惊和恐慌给压下来。
他早该想到的。
在陛下提出要将韵姐儿留在宫中,封为太子妃时,他就应该想到,立太子妃那么大的事,陛下必定也是同太子商议过。
韵姐儿出宫回了宁家后,太子接二连三的,寻着各种理由登门,宁侯爷还曾一度想不明白,宁家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太子。
如今一切便也明了了,太子怕是早就看上了韵姐儿。
当今太子才识过人,长相清隽,能进宫做太子妃,是多少门户梦寐以求之事。
但宁侯爷却高兴不起来,因韵姐儿早就同他说过了,她并不想进宫。
本以为等到太子封了太子妃,韵姐儿也就能安安稳稳地说亲了,谁知,却套进了圈子里,走不出来了。
适才宁大爷说完书中的事情后,宁侯爷当场就生了冷汗。
一是为太子和韵姐儿一道遇袭而后怕。
二是,担忧太子这一趟西域,蜀中之行,怕都是为了韵姐儿。
她一个姑娘,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怎能应付得过来。
再想起宁大爷所说,太子在蜀中已经对外宣称了唐韵为太子妃,宁侯爷脑子都乱了。
这明摆着是在抢人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宁大爷只能先寻唐韵过来问问,她到底是如何想的,若她真是不愿意嫁,他宁家即便是被打回原形,他也不会将她往外推。
唐韵进来时,宁侯爷正是头疼。
“外祖父。”
听到声音,宁侯爷才松开了捏在太阳穴上的手,招呼道,“韵姐儿来了,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