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好半晌,喉咙口才嘶哑地发出了一声,“殿下......”
“回宫。”低沉黯哑的声音,放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唐韵的手在抖,不敢再出声。
暗卫在两人的周围围成了铁桶。
明公公从唐韵的手里接过太子,脸色早已发白,却临危不乱,“上车。”
场面凌乱,却出奇的安静,唐韵屏住呼吸,脚步极快地跟上了明公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马车。
马车一动,唐韵一双手便抱住了太子的胳膊,生怕马车的颠婆碰到了他身后的那只箭头。
太子低头看向她。
小脸一片惨白,连额头都生了冷汗。
太子怕把她吓傻了,轻轻地道,“孤无碍。”
唐韵没说话,只死死地抱住他,马车疾驰在青石板上,漫长又煎熬。
“买什么了?”太子又低头问她。
“嗯......”唐韵想回答他,但眼泪一瞬涌了出来,半晌才抑制住了喉咙口的破音,哑声道,“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几行眼泪安安静静地落在脸上,唐韵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是发自肺腑的在同他道歉。
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她并不知道他会过来,更不知道,他会舍命去救她。
“孤......”
“殿下别说话,很快就到了。”唐韵不敢哭。
这感觉,六年前,她也有过。
母亲死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抱着她,祈求大夫能快点赶过去,如今她也是一样,希望时辰也再快些,赶紧回到东宫。
马车却走得格外的漫长。
报信的人骑马行在前,等太子的马车到了东宫,刘太医和太医院的几个大夫早就候在了门口。
一下车,太子便被明公公扶进了暖阁,除几位了太医外,其余人全被隔在了屋外。
唐韵进不去,同明公公一道安静地立在了暖阁外。
一双手绞在一起,肉皮子掐得发白,目光煎熬地盯着跟前的黑夜,看着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心口绷得越来越紧,
一个时辰后,暖阁的门才打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里端了出来。
唐韵的脚步木讷地跟着明公公同时走了进去。
满屋子的狼藉和血腥味儿,唐韵险些呼吸不出来,太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斜躺在了床榻上。
刘太医正埋头收拾药箱。
等刘太医出去了,唐韵的脚步才轻轻地走了进去,跪坐在了太子床榻前。
屋外明公公悄声问了一句刘太医,“殿下如何了?”
“箭头再差一寸,殿下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