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叫华云来着。
镇妖司刚稳定,百姓还有很多顾虑,大老爷们里混进来个女孩,虽说老是失踪,但女孩子总是容易被记住些。
她的身影看不出丝毫恐惧,火折子被她丢在地上,绿色的火光笼罩着墓室,任谁看都不对劲。
司尉三三两两自发的围聚,云崖也想过去,可刚踏出去一步,衣角居然被长明灯扯住了。
他尴尬地回身要拔,带着灯又歪了歪,把他逼在狭小的角落。
天顶乍然发出啜泣,地面不知从哪冒出爬行的蜈蚣蛇虫。风把烛火吹得摇摇欲坠,他们仿佛置身绿色的黑暗中,隐约有东西飘来飘去。
指挥使赶忙让那些安放好火药的人跑出去,蜈蚣却挡住去路。
他们抬起脚踩上去,爆开的汁液化为缠绕的绳索,一下扣住他们的脚,生拉硬拽地不准他们离开。
云崖离得远,有个人绊倒在他面前,眼中包含着浓烈的恐惧,朝他奋力地伸手,小腿被拖拽着,他也想帮忙,可衣角在长明灯里越缠越紧,咬着牙关堪堪勾到他的指尖。
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的用力,云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开了。两边用力下,他毕竟没有支撑点,同伴在尖叫声中被拖走。放开的手带着更大的反噬,将他冲击到身后的石板上。
砂砾稀稀落落,砖块松动开一个小角。
可整个人的重力压在上面,很快就撞动了石板,云崖猝不及防地跌下去,他连发出声都来不及。
指挥使疲于奔命,华云好像朝他说了什么,浅浅地往他掉下去的地方看了一眼。
云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摔碎了,疼痛蔓延全身,根本动不了。慌忙中好像把火把棍子也带了下来,长明灯摔在另外的地方,估计也四分五裂。
他强撑着意识,试图捕捉上方的动静。看来是他无意中触发皇陵的机关,不小心掉到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置身在黑漆漆的空间,上面的声音仿佛遥远的回响。
呼啸的风声掩盖一切,意识渐渐剥离身体。
云崖感觉小腿骨抽疼,就像是骨头腐烂,钻心的痛楚刺激着他的触觉。他咳嗽两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身体还是不能动。
上面迸发出剧烈的响声,传到此处也只有闷闷的回声,接着是沙尘不断地滚下来。
云崖眼睁睁看着碎石落在他的周围,脑海里都是临死前的呐喊,他还不想死。
他必须要动一动。
在云崖不断的意识挣扎后,终于在大石头即将砸向他的片刻,腰部产生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