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蹲下了,是在怕她吗?她都没有动手。
司云然这才正眼看他,周身没有灵气运转的痕迹,呼吸间有些沉重,好像是个凡人,但是渊海秘境怎么可能有凡人,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其中有猫腻了。
短剑出鞘,司云然捏着诀指挥着短剑到他脖颈处,只要再进一寸就能叫他立刻身亡的地步,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还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不出来,就好像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剑气一样。
她小心地走近,直到站在这人跟前,带着漠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究竟是何人?”
这人还是没反应,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说?”剑刃微微向前,身上剑气甚至削断了几缕发丝,这样的威逼下,他终于察觉到了危险似的,脚上动了动,然后是更加剧烈地颤抖,同时又有幼兽般的呜咽声溢出来。
司云然一顿,到底还是将短剑重新收回,握在手里。
这人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转而观察起山洞,很简陋,除了最里面的大石床,其他零碎的比如土罐子都是随地摆放的,比她闭关的山洞还要简陋,而且看得出来这里一应俱全的家具,应该是居住很久的样子。
在检查过山洞里没有什么禁制类的术法后,她瞄准了最里面的那张床,走过去又替自己安上一个防护罩后,摆出打坐的姿势,然后入定、疗伤。
摔下来尤其是被这一棵奇树压着摔下来,她多少受了点伤,所以也没有急着将洞口的树移开,而是在这里原地恢复,不过也幸好伤不重,不过小一刻钟,内里淤塞的地方就被打通了。
再睁开眼时,和那双狗狗眼对上,司云然又是一愣。
男子已经移到离她最远的地方——洞口,正抱着膝盖,忧郁又无辜地看着她。
放在膝盖的手忍不住微动,他好像宗门内圈养的风雷犬,很...可爱。
见他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司云然复又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明显感觉到洞口的人动了,而且在向她靠近,她呼吸不变,暗自冷笑这人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很快虚浮的脚步声到她身边了,一阵劣质衣料摩擦的声音后这人就没了动静,司云然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过去。
男子一只手正拿着一块东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罐子的盖子放上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东西拿到后,她见他竟然像一只偷吃鱼的猫一样笑了,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正在他长出一口气要偷溜走但还不忘小心看她一眼后,司云然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本来愉悦的笑脸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甚至戒备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