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于胡地一游,得见虬髯大汉文一尘,忍俊不禁…”
后面略微潦草地画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看来这就是经过易容的先生了,真是没想到,看得崔幼怡想笑,而且从画上根本看不出哪里和先生有半点相像的地方,邋里邋遢,穿着兽皮衣就算了,头上的羊毛帽还乱糟糟的。
书中又写着:“胡地文化粗犷,胡人日吃生食,夜饮烈酒,男女相处奔放不已,野外苟合不胜枚举,且淫.乱不堪。”
先生又在下面补充:“作风豪放,时常拉人载歌载舞,数十数百合围成圈,对着中心篝火唱出心中豪言,大粗大俗下不乏坦荡。”
下面又是许多人围成一圈的画面,可以看出来确实十分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正打算再翻看下一页,不知道哪里来的影子遮挡了视线,她不满地抬头看去正正好对上了先生那无波无澜的眼神,一个激灵才想起来这是哪里,她又在做什么。
回神后,“啪”的一声将书本盖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文修,拿起书本指着书名说:“先生这本游记是您作的吗?另一个人又是谁,我想认识他,还有还有,这本书能借我带回去看?”
文修先是将书本从她手上拿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说:“不能。”
崔幼怡一听,嘴巴撅得老高,脸上的神采都淡了,她委屈地看着先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借。
“先生…”
回应她的是文修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不应该看它,除了这本后面的书册随你挑选。”说完,文修就将书收起来,看也不看因为他太过严厉的口吻而几乎要掉金豆豆的人。
这是文修第一次拒绝崔幼怡,也是最不近人情的一次,这下可把从小娇生惯养的小丫头委屈坏了。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就跑出去。
一阵风似的,将埋头做题的崔长明唤醒,他带着满脑子的数字略微迷茫地看向先生,过了好几秒问道:“先生,方才跑出去的可是阿稚?”
文修点头。
“她怎么走了?”
“生气了。”
“昂?为什么啊?谁惹阿稚生气了?”他非要将人找出来拉到阿稚那赔罪。
文修淡淡道:“我。”
“哈?”崔长明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小心地问,“为何啊?阿稚虽然有时任性了些,娇气了些,但还从未这样被气跑的。”
他要问清楚,要是先生错了,那他也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却不想,文修问他:“题做完了?政论背好了?亦或是还想要其他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