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琛是沉默寡言惯了,齐鸾英尴尬难言的心绪却是不好明说。
事后她偷偷问于诗后院有多少人,于诗幽幽地支起三指。
还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于诗表示上百了,齐鸾英一噎,再也不想问了,更是一再表示让于诗遣散他们。
心里不禁自我怀疑:上一世她真的有如此贪花好色吗?
不不不,那都是下面人送来的,不是她寻来的。
这顿饭就在一股尴尬的气氛下度过,令齐鸾英浑身不自在,不过她还是领着人回寝殿用药。
沁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腕上,一处厚些一处却薄,很不均匀。
齐鸾英心内讪讪,表示第一次替人涂药,情有可原。
易琛也没有嫌弃,随她去了,就像这人提出要给他涂药时,他也没有反对。
涂完了药,齐鸾英还需要回书房处理公务,易琛陪同在侧。
书房里早就点上了最亮的烛火,两个人如有默契一般,一人执笔,一人研墨,静谧的氛围在室内缓缓流淌。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气氛一下子被打破,齐鸾英不悦地让人进来。
于诗一进来就将手里的请帖双手递上:“殿下徐太傅生辰的请帖送来了。”
她接过随手放在一边,也没有说去还是不去,于诗只能退到一边。
片刻后,她放下笔:“去备礼吧。”
于诗应是,一边思索着五月初二那天要送出去的礼单,一边退下。
“年年岁岁都有生辰这一日,细数之下已有六十余年,太傅也老了了,”齐鸾英盯着虚空发呆,“老了却也糊涂了。”
这话不好接,还好易琛平常也不怎么插话,现在正好专心地听她讲话。
齐鸾英一转过头便看到那副专注的神态。
桃花眼含情,可内里无情,最是勾人心魄,只一眼就好像有一股力推着她走到他身边。
易琛下意识低头迁就她。
齐鸾英缓缓地伸出手指,点在眼睛旁,如情人呢喃般细语:“这些日子乖乖的,别出府。”
说完,在易琛退后之前,齐鸾英先后退一步。
“知道了吗?”她又重复一遍。
“好。”易琛依旧乖乖听话。
.
长公主要参加生辰宴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之前,摄政王要亲临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小皇帝一听说当场就急了,又一次下朝后,赶忙把皇姐拉住。
“姐姐姐姐,容致那厮定要拉拢太傅了,你一定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