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疏透的声音,好像听过,眯着眼还是看不清来人。
文修:“魏文修见过陛下。”
“魏…文修…”是谁来着?
他迟钝的大脑还是想不起来。
文修蹲在床边,让他看清楚自己是谁。
“臣下远赴北地,替陛下收拾了蛮族,又急冲冲地赶回来清君侧了,”文修,“陛下现在安全了。”
听到“安全”后,靖文帝嘴巴动了动,秃噜半天却只发出奇怪的声音。
文修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又语带遗憾:“现在的上京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又…哎…如今上京无人主持大局,朝中又无太子,臣该如何是好?”
“呜呜呜呜…”靖文帝支吾着,见他不解地看着自己,只能用手指着大殿中央的地毯,文修看看他又看向正中央团龙图案的地毯,有些猜想。
他走到正中间,掀起它,然后用手敲击,才第一下就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寻着缝隙,用匕首一翘,石砖与地面一分为二。
两份黄灿灿的圣旨安静地躺在里面。
文修拿出后一一细看,一份是立琛王为太子的诏书,另一份是立秦王。
他诧异地挑眉,再仔细对此两份诏书,还真发现了琛王那份墨黑色更浓,而秦王那份好像是写了许多年,不仅是诏书上蒙灰还有字的颜色也有些淡了。
想来,立秦王为储的念头是一早就有了,文修感叹,坊间传闻皇帝偏心秦王母亲俪妃的事看来是真的。
文修拿上两份诏书,再一次立在这位大业皇帝面前。
“琛王为人刚正不阿,但眼里的是非黑白太过分明,不懂变通,臣以为他不合适。”
靖文帝瞪圆了眼睛,有些惊讶又有些生气。
“秦王心机深沉又口蜜腹剑,最爱结党营私,善钻营,也不适合一国之君的位置,哦对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臣以为也不合适。”
“至于吴王,不提也罢,”文修垂着眼看有些火冒三丈的皇帝,淡淡道,“禹王温和有礼,处事圆滑,心计智谋不缺,臣以为他可争皇位,陛下不应该因他身上一点稀薄的外族血脉而放弃他,毕竟那也是上三代的事情了。”
他将手里的诏书向后一扔,“故,这两封诏书也无用了。”
靖文帝怒目而视,简直想生吞了他。
而文修任他瞪着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他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下,一步步靠近。
匕首轻而缓的划过,血线规整平行,说不出的好看,明明该疼的,但是靖文帝只是觉得被刺了一下…
然后开始头晕目眩,身体也在这渐热的天气下慢慢变凉,最后他困了,无知无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