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限制异能需要进行手术，而且还会有弊端，会引起手术对象的反抗情绪，有的人反抗情绪较高，自身异能又较为特殊的，可能是白受一次苦还没有效果。要我看，这样危险的人物，不如直接废除她的异能，将刺激她觉醒的碎片因子导出毁掉。你觉得怎么样？”

邢宴泽皱起了眉，“陈队长，废除异能是十分严重的惩罚，我认为您并没有权力下达这个命令。”

陈队长：“但我可以影响中央的决策。”

邢宴泽眉头隆得更深，“晋姝现在就是一个拿着枪的孩子，我们可以给这般枪安上安全阀门，防止她的傲慢伤人伤己，而不是在一个随时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世界里剥夺她唯一自保的武器。她是特安局的大功臣，同样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公民。虽然她的行为举止算得上异想天开存在很高的风险，但目前为止，她并未犯罪，我不认同您所说的决定。”

陈队长与他对视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邢宴泽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拍着他的肩膀道：“很不错，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邢宴泽：？？？

陈队长从手表表盘中取出一块微型芯片，“好好看看这个，你就会明白。”

目送陈队长的背影消失，怀揣疑惑的邢宴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读取出芯片上的内容，下一刻，他双眼微微睁大，情不自禁念出加密文件上的内容，“神明复苏计划……”

***

“放纵自己的欲望是最大的祸害，不知自己的过失是最大的病痛。”

“人的一生很短暂，但如果选择而卑劣地度过，那就太漫长了。”

爱情伊甸园破碎了，玫瑰庄园却还好好地悬浮在里世界当中，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发着微光的碎片区域，表世界的人将这些碎片区域视作洪水猛兽，视作噩梦般的诅咒，然而在里世界当中，它们漂亮得像闪烁微光的星星。

这里的规则是不同的。

晋姝坐在塔楼大大的窗户边，两条腿在窗台下晃呀晃，咔嚓一声，她的牙齿咬碎了口中的水果硬糖，一阵甜蜜的果香充盈她的味蕾，让她的心情往愉悦那一栏前进了一格。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晋姝这样问。

她身边站着一个木偶人，黑色衬衫长裤包裹住修长挺拔的身形，在里世界的黑夜中格外显眼，如果不看他的皮肤和脸，会因为这是个俊秀帅气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莱芙娜吸引来的黑暗力量充盈了身体的原因，罗星溟现在发声正常多了，他回答道：“那是亚里士多德的两句名言。在被自我否定和自我厌弃包围的痛苦里，我经常念诵这些话，它们让我能稍稍平静下来，然后从容地选择躲避人群，从容地选择……死亡。”

晋姝有些迟疑，“亚里士多德吗？我好像见过他。”

罗星溟：“是吗？”

晋姝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她见过的人和事物太多太多了，而她通常只是见过，很多时候，她懒得去仔细观察，更懒得去思考，于是那些从她眼前经过的事物，就像沉入海底的沙石，你要潜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才能触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