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卫衡亲自将温大夫送回住处,离了人眼,他道:“温老可认得郭副院判?”
俞家母女无法问出口的话,他却没有顾忌。
温老身形一顿,叹道:“你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岳家,老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郭家的药酒重现世间。”
早在四十年前,郭家就将强筋壮骨酒和十全大补酒的方子献给了朝廷,低价为军中将士供酒,那坛作为证据的酒确实出自郭家。
郭家出事后,明知两张方子没有问题也不能再用,尚未开坛的酒全都埋进了土里。
温老将自己所掌握的郭家之事全都告诉了卫衡,然后道:“郭家出事的时候我远在边关,并不了解内情,不过我劝你不要再查下去,也不要让郭小姐母女继续查下去,在我有生之年,所有的药酒都可以挂在我名下。”
“为何?”卫衡不解道:“以郭家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温老凝眸:“被药酒毒死的是玉贵妃。”
卫衡瞳孔骤然一缩,当年的玉贵妃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他岂会为杀母仇人翻案。
……
晚间就寝,卫衡揽着娇妻说起夜话:“娘子想要让整个大晋的人都能喝到俞家的药酒是为了外家吗?”
“嗯。”俞静宜枕在他的肩头,幽暗中,双眼好似黑珍珠般发亮:“那些方子是外家几代人的心血。”
卫衡追问道:“如今这些方子挂在温大夫名下,等事情平息了,有没有想过改成外家的名号?”
这一次俞静宜没有立即做答,过了半晌道:“娘担心给家里招来麻烦,只能暂时如此,等我把心悦楼开遍整个大晋再为外家正名。”
等到那个时候,皇家想要问罪,就要给全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至于那四种药酒,会继续挂在温大夫名下,不会影响他的名誉。
短短两句话,卫衡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在爱妻额心落下一吻,呢喃耳语:“我会助你得偿所愿。”
言辞郑重,嗓音缱绻,分不出是床榻上哄人的情话,还是许下的誓言。
俞静宜仰头,回应他的吻,双手缠上他的脖颈。
妻主越当越有模样,无需以酒水当借口,对小赘婿为所欲为。
翌日,玄风向卫衡汇报了调查结果:“郭副院判出事的同年,玉贵妃住在同一个宫里的张婕妤死于时疫,李才人死于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