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去掀他的帷帽。
卫衡脸上的疹子是自己的手笔,并未放在心上,冷不丁想起自己的项上“猪头”差点跳起来,旖旎的心思一扫而空,抬手捉住她的纤细嫩白的手腕:“不必了,我自己来。”
“跟我还客气什么。”俞静宜嗔怪道。
“太丑。”他担心小妻子自此每次凑近他的脸都会想起这一刻的尊容。
俞静宜凝眸:“是挺丑的,不过谁让你是我相公。”她挣脱他的手掌,再次去掀他的帷帽。
是挺丑的!
落入小赘婿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他极力抗争,俞静宜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悄然伸出一只小手在他腰间的痒肉掐了一把。
卫衡霍然起身,险些将俞静宜掀翻在地,幸而他反应及时,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帷帽与她的脑门撞了一下,晃了晃。
俞静宜抹了抹额头上浅浅的红印,双颊微鼓,蹙眉表达不满。
事关丈夫的尊严,卫衡将她稳稳地放在椅子上,脚底抹油,夺门而出。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何尝不是,小赘婿要成为爱妻眼中英俊潇洒,独一无二的丈夫,不容有失。
“你倒是把药拿上啊!”俞静宜将玉肌膏拿在手中扬了扬,眉眼间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卫衡无奈退回房中,抓住药盒,再次离去。
俞静宜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绷不住笑出声来。
原谅她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病小痛紧张不起来,卫衡的反应更是让她感到好笑。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老是算计自己,这是源于妻子的小小的报复。
为了避开小妻子的窥视,当晚,卫衡远离一家人独自用膳,沐浴后,涂上卢掌柜调配的解药,主动宿在偏房。
孤枕难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第一时间拿起铜镜端详自己的面容,惊愕地发现只有嘴唇的部位消肿了。
药下的太猛,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
将军府周围的人家非富即贵,借奶是不可能了,郭芳蕊做主给小酒罐找了一位乳母,按照四品将军的规制,从官牙买了一批下人。
从贴身丫鬟,粗使丫鬟,洒扫的婆子,厨娘,再到供翁婿两人差遣的小厮,车夫,加在一起有十几人。
俞景山不习惯有人伺候想要推拒,被郭芳蕊一句话堵回去,她道:“我们如今是官眷,我们的体面就是儿子的体面,你也不想出门在外,让儿子被人取笑吧。”
从这一刻起,俞景山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家已经改头换面,从一介商户一跃成为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