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家里的小厮有点多。
夜半,俞静宜失眠了,她侧身面向卫衡,偷偷描绘他的眉眼,将他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
再过不久,这张床上只剩下她自己了。
卫衡皱了皱眉。
他梦见舅兄回来拆穿了他的身份,小妻子送他一纸休书。
……
扒拉着手指又过了五日,卫衡伤口结痂,他作势去抓,俞静宜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碰!”
小赘婿顺势回握:“很痒。”
俞静宜抽手,看向张时,没好气道:“看好你家姑爷,拦一次,赏一两银子。”
张时连忙应下,好差事!
第一批买药酒的病患有了起色,再次回购,消息传开,又带来一批新客人,俞静宜赶着去店里主事,说完就离开了。
张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卫衡的手。
——你挠啊,我等着。
卫衡脸色阴沉。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他道:“我让你留意的那些人还在吗?”
“在,住在八方客栈,听伙计说,他们要找一位女子,找不到许是不会离开。”张时道。
女子,就是与他无关了,卫衡偷偷松了口气。
算算时间,舅兄也该有消息了,他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万一噩梦成真该如何是好?
得想个应对之策。
酒肆里,俞静宜向回头客询问病患的情况,记录在册,药典上只写明对应的症状,没有附上诊籍,她想做进一步的了解。
门口突然发生骚乱,一位妇人高声嚷嚷着:“一间酒肆,里头连个坐堂的大夫都没有,居然能卖药,这不是坑人吗,可怜我儿喝下去之后险些见阎王,到现在还没醒来!”
她的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药酒的生意刚刚开始就发生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今后的生意就难做了,且她的话直切要害,若官府将药酒定性为成药,酒肆就没有资格售卖。
俞静宜走出门外想要一探究竟,待看到妇人的面孔心上一沉,宋家的仆妇,上辈子见过一面。
药酒火了,连带着案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宋暖姝的恶行人尽皆知,在孔迎蓉看来,这一切都是俞静宜的奸计,把她女儿当成踏脚石,她岂会让俞静宜如愿。
仆妇抬手指着俞静宜的鼻尖:“就是你这个小贱人自导自演装作有腿疾,骗我买假药,你赔我儿命来!”
说着,伸手去抓她的脸,夫人说了,抓花了有赏。
青荟一早得了吩咐,一手抓住仆妇的手腕,一手送了她一套连环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