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就如从水里打捞起来得水鬼一样。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赵玉珩才冷笑一声:“放蛇!”
放…放蛇?放蛇做什么?
沈万安脸色大变,骇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暴室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沈万安的胸前鼓囊囊的,里头还有东西在蠕动。
还不止一条,是数十条,那冰凉粘腻的触感,一丝丝,一寸寸,在啃咬他胸口的肉。
沈万安快要疯了,他发狂从地上跳起,想要把蛇从胸口丢出来,可那些蛇越缠越紧,甚至还有的蛇,在慢慢往下爬。
赵玉珩手里捏着茶,端坐在圈椅上,眸子里波澜不惊,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司空见惯了。
“饶…饶命…”沈万安浑身发颤,嘴唇都白了,就连眼神也开始涣散。
其实蛇的毒牙早就被拔了,赵玉珩只不过是想折辱沈万安,当然没想着把他弄死。
“如何?滋味不好受吧?”薄唇轻启,带着一丝讥笑。
沈万安点头如捣蒜,声音嘶哑得如被割喉咙的公鸡:“饶命…”
折磨一个人,最大的乐趣不是让他去死,而是慢慢消磨他的意志,让他生不如死,这样才有意思。
赵玉珩微微扬首,暗卫就会意过来,这才上前,结束了沈万安地狱般的折磨。
沈万安的衣服全汗湿透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只剩下半条命。
赵玉珩站起身来,俯下身看他,眸子里没有丝毫怜惜,那字字铿锵,冷淡如冰:“回去后,告诉沈万琏,他的好日子没多少了。”
这…这话什么意思?
沈万安哆嗦的看向赵玉珩,只觉得他周身肃杀极重,仿若阴司追魂索命的修罗,他不是人,是魔,是堕入凡间的魔,找他们沈家要债来了。
三日后,淮阴县出了惊天动地之事,据说沈家的老爷沈万琏被官府拿去,罪名竟是贩卖私盐。
这个罪名可不小,按大梁律法,可是要杀头的。
曾门庭若市的沈府,一夕之间落败不堪,那些与沈家有来往的人,为了避祸,纷纷明哲保身,置之不理。
沈万琏被抓走后,沈万安也被关了进去。
沈府除了老弱妇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出面主持,沈珠和管家白叔东奔西走,却都是徒劳而返。
徐家这头,一大早徐父就堵在门口,不让徐牧白出门:“你这个不孝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女色,沈家已经完了,你若是还把我当你父亲,就不许再跟那沈家女来往…听到没有!”
徐牧白一向孝顺,可他不忍心见沈珠难过,便苦苦哀求徐父:“父亲,您也知晓沈伯父为人,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贩卖私盐,这里面定有什么误会,不行…我要去看看沈姑娘,她这个时候没人在身边帮衬,一定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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