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道:“小的虽被逼无奈,但良心未泯,若照福贵所吩咐的去做,老爷你也就不需另一包药了。小的十天半月方敷衍一次,被福贵算出端倪,恐日长梦多,索性命我一了百了,斩草除根。”
常燕熹咬着牙根问:“所以你今晚便把药放进鸡汤里,让我从此断子绝孙?”
福安哭道:“老爷这些日偏爱太平,对小的动辄打骂,一时愤怨蒙了神智,鬼迷了心窍,又被福贵几次挑唆,才酿下弥天大错。自己的罪死不足惜,但我娘并不知情,求老爷放过她,小的来生再报您的恩情!”
常燕熹面色铁青,默少顷发话:“先将他关进柴房,再做定夺!”
那几侍卫拖起福安往外走,一掀帘子,却见潘莺苍白着脸,不晓在那里站多久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捌玖章 莺娘细数往事难言 二郎亲入董府贺节
常燕熹把潘莺拉进书房,搓着她冰凉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潘莺脑里乱糟糟的,只是说:“你特意交待的事儿,我恐生变,是以过来瞧瞧。”又道要走,被常燕熹拦阻:“一身的冷寒气,等暖和了再走。”
她没再多话,在火盆边的杌子坐了,常燕熹伸腿勾来官帽椅,坐下又往火里添了几块兽炭,簇簇的炸裂声,不会儿便燃得通红。
潘莺接过茶盏,吃了两口,一股子温热从喉咙直达心里。
常燕熹问:“都听见了?”
潘莺闷闷道:“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福安!”
这正是: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难保不怀毒。
她没听到常燕熹回话,抬眼看他,却是紧锁眉宇,眼里染满炭火的橙红,散着微醺的光芒,她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未必如表面的平静无波,俯首在他膝上:“我知道你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