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衍平静无波:“这有何区别!”
潘莺默了默才道:“你若因她像极弑你的公主,必是心中有恨耿耿于怀,就算求娶来后未必好生待她,那董小姐何其无辜,她什么都不知情,你切不可这般狠心!”
他没回答,岔开话说:“你有无察觉,丽姨娘和太平有古怪?”
她“嗯”了一声,淡道:“勿要点破,且看他们想要怎地!”
他俩在此聊些家常话,暂不多述,且说太平回到下人房,见安国府大爷身边的福贵和福旺在福安床边坐着,福安趴着,露出打得鲜血淋漓的屁股,显然叫郎中来治过了,桌面放着一碗药汤,一张方子,几包草药。听见棉帘扑簇声,都朝他望来。太平下意识想要躲出去,“你站住!”福贵福旺窜过来,一个抬胳臂勒住他的颈子,一个抱住他的腰,拉拽到福安跟前,皆骂道:“你个哑子,把福安害的不轻!”又对福安道:“你想怎地出气?我们帮你。”
福安不答反问:“老爷惩你跪雪地里两个时辰,这半刻都不到,你怎就回来了?”晓得他答不出,又问:“是老爷让你回来的?”
太平胡乱的点点头。福贵道:“我们扒他裤子,也把他屁股打烂,替你出气。”
福旺掇条长凳过来,和福贵一起把太平按压在凳面上,开始剥他裤子,太平嘴里呜呜直叫,死命地挣扎,俩人终是摁住他时也气喘吁吁,福贵让福旺去把扠窗牖的棍子拿来,福旺问棍子在哪放着?正一问一答时,有个叫小霞的丫鬟在廊前,嘴里直叫:“太平,太平在房里么?”
几人皆怔住,福贵捂住太平的嘴,抬声问:“你是哪里的?寻太平做什么?”小霞道:“我是丽姨娘的丫鬟,姨娘想吃街头杂面摊卖的、酸酸辣辣的羊肉热面,特叫他去买回来哩!”
福贵道:“太平不在房里哩!”
小霞拔高嗓门儿:“我来时太平就在我前面走,亲眼见他进房的,怎会不在?就想的偷懒?我要进来了!”
福贵给福旺个眼色,俩人立刻松手,太平跳将起来,系着裤子三两步跑出门槛,差点和小霞撞在一起,小霞唉哟惊叫一声:“你莫跑,等着我呢!”
听得声响越来越远,终是寂静下来,福贵才说:“我们想替你出口恶气的,只怪那贼囚运道好,让他逃走了。”
福安咬牙切齿道:“二爷真是糊涂,我这些年在他鞍前马后伺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今儿翻脸无情,倒对我下此狠手,还跟我唱戏,前脚让太平跪雪里一个时辰,后脚就放了。太平才来伺候他多久,就事事纵容他,可我呢!真让人把心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