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吃白菜肉馅的饺子。
前世里她亲自动手包过一次,却兴冲冲端去给了堂哥......
她以为他不知,他怎会不知呢,他曾那样地在意她!
忽然无了胃口,很沉默,一只只挟起缓慢地吃,碗底浅了,还卧了只荷包蛋。
潘莺抬手抚理发鬓,歪着头问:“那些个年礼是你送来的?”
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便是了!遂轻轻地笑:“这可是你自愿送来的,别又说我欠你的债!”
常燕熹把空碗往踏垛上一搁,直起身一把抱起她的腰肢。
他来的目的除了看她,还有就是把她抵到墙角,为所欲为的,这样再那样。
潘莺猝不及防被他圈在大氅里抵上墙面,推拒不脱,挣扎不得,索性瞪起眼儿骂:“你要做甚?”
“饱暖思淫欲!”他沉沉地笑,面庞忽明忽暗,显了些许邪气。
潘莺咬起银牙:“我是喂了一只中山狼么?”
常燕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尖儿:“是不是狼,你一试便之!”
远处有个富贵人家在放烟火,引得街市站满贫家百姓,仰颈朝天看热闹,一会是百花齐放,春光浓洒人间,一会是八仙过海,各显手中神通,忽现了西厢张生莺莺泄幽情,又出了断桥许生素贞续前缘,这样孽缘方罢,那边牡丹亭里丽娘还在羞会柳梦梅。
烟火烧透半个天际,却没谁注意墙角一隅,被噼噼啪啪爆竹声、掩没了嘤呜模糊的嗔叱。
常燕熹抬起头来,这潘莺嘴儿的滋味,也是又烫又鲜的。
潘莺抓紧他衣襟,气喘咻咻地:“不能白被你占便宜去。”
“十两银子。”他心情大好,亲她挺翘的鼻尖一下,嗓音悠懒,就让这毒妇占回便宜。
潘莺摇头不肯,抓住他的手掌掳起袖子,腕戴着一只羊脂底秋葵黄的汉玉镯,她褪下来拢进袖里。
“还有巧姐儿。”她嗓音软的要滴水:“你还要给巧姐儿个礼。”手触上他腰间革带,摘下一枚双鱼翡翠坠件儿。
“人去哪里了?”潘衍站在槛前,一会儿看烟火,一会儿抱肩四望,寻着熟悉的人影。
潘莺一把推开常燕熹,抬手整理发髻,摇晃着腰肢走出墙角,潘衍耳聪目明,闻声迳来,望着她背后黑影成团的巷道,淡问:“你在那作甚?”
“白日里耳坠子落了一只,方想起似乎落在这里,是以过来找找。”她拽住他的胳膊往房里去:“穿得这样单薄,还出来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