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坐在窗前吃茶,冷眼瞧她俩归心似箭的在那收拾箱笼,暗中筹谋一番,甚觉满意,有衙吏来请他去花厅赴席,晓得是践行筵,遂把茶盏往桌面一搁,走出院子,花厅并不远,他到时,众人已按爵位就坐,还缺龚如清,环顾四围,多是随龚如清来的官员,再就是曹励等副将,张淮胜也在,孤零零的一人。
不多时,龚如清赶至,桌上陆续摆满水陆珍羞、琼浆玉液。彼此叙礼敬酒做足表面后,龚如清朝常燕熹看来,温和地问:“常大人,怎不在扬州府再多待些时日?”
常燕熹淡道:“扬州府穷的叮当响,有何待头,不如早日归去!”曹励等几将士垂首暗笑。
龚如清也笑了笑:“常大人打算回京?也好,我正有一桩事体要告知与你!”他微顿,接着说:“我出京临行前,皇上有意召见,提及你这数年戍守边关屡战奇功,但至今尚未娶妻,打算赐你一门婚事。”常燕熹捏紧酒盏:“是谁府上的小姐?”
龚如清回道:“我的三妹!”
众人愣了愣,稍顷才回过味来,什么意思!龚如清要成为常二爷的大舅哥?水火不相容的两人打算结成姻亲?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了!
曹励憋住笑不嫌事大,带头率先举盏高声贺喜,一众连忙随贺。
龚常二人朝他目光冷冷地看来,落井下石的家伙!
常燕熹收回视线,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忽然笑问:“龚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晓!”
“何来此说?”龚如清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
冯春来到衙狱处求见张夫人。
那看守吏认得她,好心提醒:“春娘子见她做甚?我们都不敢近,浑身那股子腥臭之气催人欲吐。”
冯春问:“常大人不是请来许多江湖术士替她诊治么?”
“多半都是招摇撞骗之辈,活德(丢人现眼)!”看守吏道:“只有一位小先生还算鬼六三枪(有些本事)!每日里来鼓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