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房中,冯春端来热水洗漱,并禀报:“有位名叫黄四娘的来见?”
常燕熹擦着手,微顿,蹙眉问:“她来做什么?”
冯春想老黄瓜刷绿漆还挺会装像,回道:“黄四娘说,昨日游湖时定好的,今把她的女孩儿带来给你相见,若中意,甘做妾室。”
常燕熹欲要回绝,话到嘴边又咽进喉咙里,问她:“你觉那女孩儿如何?”
“常大人欢喜就好。”她实话实说,却听他冷笑一声,把棉巾丢进盆里,走到椅前撩袍而坐:“既然来了,见见何妨!”
黄四娘领着那女孩儿行拜礼,常燕熹看了两眼,余光瞟到冯春往门帘处走,故意要她听见:“若真论起来,黄四娘你更合我的心意。”
门帘子飒飒作响,身影一闪不见了。
黄四娘先是一怔,继而惊喜,让那女孩儿出去等着,她抬手理理鬓发,再扯扯衣裳,微笑道:“早知这般,我也打扮的光鲜些再来!”
常燕熹没说话,欲持壶斟茶,黄四娘眼明手快抢了去,殷勤替他把盏满上,颇感慨:“若当年常老爷您如今日直言不讳,我定等你戍边回京,莫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
常燕熹道:“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你勿要当真......”话音未落,冯春托着长方漆盘进房,里有一坛金华酒,两碟五香花生和盐豆干,端摆桌上后,转身离去。
黄四娘不由夸赞她的妥贴:“真是个伶俐人儿。”把盏里茶水倒掉,重新换了酒,递给他:“请常老爷饮了这盏故人酒。”
常燕熹接过一饮而尽,黄四娘趁机悄松了衣襟梅花扣,露出细白的颈子,再满盏递他,说道:“灯花结了并蒂莲,喜鹊枝头喳喳叫,有喜临门,请老爷再饮过。”
一连吃了几盏,那黄四娘欲提酒坛,哪想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顺着胸膛往下滑。
巧姐儿提着鸟笼子看呆了。
黄四娘的手忽然触到某坚硬之物,低头看却是一柄短刀,抵在她的肚腹间,惊吓地抬眼,却看到常燕熹异常清醒的双眸,他冷漠道:“你喝醉了!”
冯春遍寻不见巧姐儿,想着不会跑到常燕熹房里去了吧,掀起一条帘缝往里瞟,果然在呢,连忙进去抱起、紧步跑出来。
片刻后,黄四娘怏怏地走出房,也不理人,拉起等候的女孩儿头也不回地离去。
冯春暗忖这也忒快了,方才见两人扭股糖的黏在一起,怎地衣裳都未脱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