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曹励道:“轮守的库丁五更来换值 ,见皆中迷毒昏晕不醒,银库被打开,里面什么都没了。”
常燕熹起身洗手:“原来张府尹说的急事就是这个?”
曹励压低嗓音:“我来时听到些议论,似要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早晚无事,怎地我们一来,这钱库便被洗劫了?有监守自盗之嫌。”
常燕熹没说什么,径自往外走,曹励把筷子一放,连忙跟在后,冯春给他们打帘,顺嘴说:“稍会我要带巧姐出府买些用的。”他们走的很快,也不晓有无听到,很快就没影了,巧姐儿钻进来,嚷着要吃桂花糖藕粥,常燕熹不嗜甜,一锅都没动,她两人便围桌拣爱吃的吃了,再拾掇一番往府外而去。
常燕熹和曹励进了正堂,大小官儿来得满当,三五结群窃窃低语,神情各异,张淮胜谁也不理,背手走来走去,急似热锅上的蚂蚁,见到他俩立刻近前拱手见礼,常燕熹面不改色,颌首回礼,往太师椅撩袍而坐,衙差捧来热茶后,退到门外。
“何事匆匆请我来商?”常燕熹端盏吃了两口茶,才问。
张淮胜抬起袖管拭满额汗珠,苦笑道:“发生什么,常大人真得不知?”
常燕熹把茶盏重重顿于桌面,脸色一沉:“张大人说的什么话!你府中的事我怎会知晓!如此便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全无所晚筵席中觥筹交错的亲近之意。他双目冷冷扫过众人,又道:“我和曹将军此次奉旨带兵到此平乱,你们需把流寇现在何处、有几数人细报上来。否则将以谎报军情上报朝廷,莫怪我不给情面!”
有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一众瞬时被震慑住,皆摒息默立,不敢多言,张淮胜跪地求饶,曹励道:“你因何事急得六神五主,现可说了。”
张淮胜详述昨晚酒醉回房歇下,五更时库丁遭毒烟迷昏,银库被洗劫经过。常燕熹凝神沉思,稍后方问:“库丁管事何在?”
不多时,库丁管事赵五前来拜见,他哪见过这等阵仗,扑通跪在地央那瑟瑟发抖。
常燕熹打量他片刻:“赵五,你每日会盘点库银,昨还有多少余量?”
赵五回话:“近几月所领三州七县涝的涝,旱的旱,奉朝廷之命开库赈灾钱粮,如今还余百万银两。”
“你们平日如何轮守?”
“每一个时辰换一次,每次三人驻守,因近日惧那流寇来犯,三人增至五人,外门还有衙吏轮值。”
又问了些细节,赵五都答得颇为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