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无能之辈,一生都在死读书,只会按照兵书做事,不懂兵法之道在于‘变’。”一个书生笑着,风雨渐大,油纸伞有些经不起风雨,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走,他微微的侧了侧身,调整了油纸伞的角度,稳稳的握住了油纸伞。
某个书生慢慢的蹲下,护着脚下一株摇晃的野花,那野花的花瓣已经被大雨和狂风吹散了几瓣,有他遮挡,终于挺直了歪斜的花枝,微微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向那书生道谢。
“好一朵鲜花啊。”那书生轻轻的伸手摘下了那花朵,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没有闻到一丝的芳香,反而有一丝淡淡的臭味。他也不在意,随手把玩着,道:“苏将军为圣上说动了阿拉伯人,但蛮夷生性贪婪又狡诈,岂会真的为了圣上出兵,定然只出动千余人诈做进攻安卡拉,以安卡拉之坚固,杨轩感绝不会有一丝的危险,李子雄却不知道,只以为杨轩感危急万分,久无音讯,终于调动了骑兵救援杨轩感。嘿嘿,忠心有余,智商不足,兵法更是欠奉。”
一群书生都微笑着,神情中透着骄傲。虽然他们得不到阿拉伯人的消息,甚至唯一能够得到的消息只有关于喀布尔城的,还是靠混在喀布尔城中的波斯难民透露出来,但是他们个个都是真正的人才,讲究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仅仅用少得可怜的消息就推测出了整个战局的真相,并且抓住机会,料敌机先。
“李子雄之辈唯一的本事就是吹牛拍马,哪里懂得兵者诡道也,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某个书生眉梢微微翘起,声音平静无比,李子雄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如何能够不败?
远处,波斯难民军与波斯军团的战团中厮杀声震耳欲聋,几个书生仔细的看,距离终究远了,看不清乱战之中谁倒下了,更看不清血液飞溅,但料想定然是流血漂橹,染红了积水。
“不分胜负啊。”某个书生望着战团,估计着双方的位置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这战斗力果然相差无几。他取出折扇,手指一弹,在大雨中轻轻的摇晃着。“不愧是我们花了两个月时间,手把手教导出来的精锐士卒。”
众位书生个个挺直了胸膛,一群只会种地的波斯农奴农民懂什么打仗,拿着一把刀都在发抖,是他们教会了这些人怎么站方阵、偃月阵、锋矢阵,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把废物训练成了步伐坚定敢打敢杀的精锐士卒。瞧那些大越士卒根本没有队形,只会乱冲,可见李子雄真是草包到了极点。
某个书生看着天色,狂风渐渐的止住了,大雨却没有停,没有了狂风肆虐,这暴雨的气势立刻弱了七八分。他伸出手,抹掉了衣衫上的雨水,仿佛说着非常微小的事情一般,轻描淡写的道:“胡雪亭的将士纵横无敌,依靠的利器有三。其一是骑兵,战马冲撞之力足有万斤,岂是人力所能及,以骑兵对步兵岂有不胜之理?其二是纸甲,有纸甲在,刀剑不能伤,箭矢不能入,只有胡雪亭能够伤人,却没有别人可以伤她,岂不是有胜无败?其三是(弩)箭,(弩)箭犀利,远胜弓箭,胡雪亭有此利器,尚未遇敌,已经射杀了大半敌人,又有谁能与之战?”他嘿嘿的冷笑着:“胡雪亭纵横天下无敌,无非是如此尔,既无兵法,也无阵型,全靠奇技(淫)巧胜敌,庸碌之辈不知厉害,自然是败在了胡雪亭的手中,而放在我等的面前,胡雪亭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