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卒大声笑,道:“想要投降,你们要拿出诚意!”
一群随军将领愣愣的看大越士卒们,什么诚意?投名状?这难度很大啊!大随将士要么成为了尸体,要么就在这个监牢当中了,哪有投名状可以交。
“有的。”几个士卒认真无比。大越要的是与前朝割断,对大越忠心耿耿,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那就是投名状。
一群随军将领猛然醒悟,立刻就有人大骂:“杨広是个禽兽!杨広是个昏君!”这种言语太没有创造性,立刻有人叫道:“杨広开无遮大会,所有人不穿衣服!”至于无遮大会其实是佛教用词,意为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一律平等对待,认真探讨和辩论佛法的大会,谁忒么的还在乎,只要说得多了,总有无数的人以为无遮大会就是不穿衣服的(淫)乱聚会的。
大越士卒淡淡的道:“有什么话,中午在菜市口再说。”一群大随将领懂,要辱骂杨広,与杨広划清界限,当然要在人多的地方才行,如此才能回不了头。但一群大随将领依然不肯停歇,继续大骂杨広,唯恐就差了这么几分印象分,在生与死之间落到了死的一边。
李靖怔怔的听着大随将领们的漫骂,这群人当中至少有半数是他认识的,叫得出名字的,那个躺在地上大叫“胡星君是我小娘亲,比亲娘还要亲”的男子曾经跟着他在高句丽数次冲杀,以少胜多;那个谄媚的笑着“我生是大越的人,死是大越的鬼”的络腮胡子曾经带着十几人冲向党项的数千人;那个愤怒的骂杨広十八代祖宗的家伙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的性命……一张张熟悉的脸,一个个为了大随浴血奋斗,看轻生死的勇者,竟然在此刻变得如此的陌生。李靖只觉人性之恶难以言说,地狱若有十八层,人性定然可以突破到十九层。
李靖不知道,越是坚定的信念,一旦消失,崩溃的就会更加的彻底。
“李某没有在战场上处决了你们,真是不长眼啊。”李靖长叹着,识人不明,输的不冤枉啊。一群随军将领没人理会他,只管不停的咒骂杨広。
光阴真的是像箭一般的流逝,仿佛只是呼吸了几下,这时辰就到了午时,士卒们涌进来,将一群随军将领捆缚了双手。随军将领中有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凄厉的哭喊:“我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抓我?”牢房之中到处都是哭声,更多的随军将领瑟瑟发抖,只盼大越言而有信,只要他们当众与杨広和大随划清了界限,立刻就饶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