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衙役古怪的看着他,他瞪回去:“看什么?”一群衙役苦笑:“原来要背律法书的是我们啊。”有权利的人,心中有恶意的人,想要为非作歹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熟悉律法,知法才能犯法。
独孤兰在后堂坐着,翻着最新版的律法书,大量的案例也罢了,原本的旧版就是以案例解释律法的,但这新版的排版很是奇怪,一些鸡毛蒜皮的民法案例在前头,而抢劫杀人等案例却在后头,造反诛九族等重罪更是垫底。
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独孤兰取出纸笔,淡淡的给宇文婷写着书信:“……我已经知道县衙中那些人需要盯着了……那些主动积极背诵律法书的人,多半是心中有鬼的……”又想到了民间百姓,心中冷笑几声,又写到:“……速速进一些律法书卖,保证赚钱……”
某个城池中,县衙中跪着两个百姓打官司。官司不大,也就是吵架殴打之类,不管两个百姓如何的为了自己而狡辩,宇文婷分分钟就看出了该判决谁有罪。
“来人,签字画押,准备打板子二十。”宇文婷随意的道,这种小纠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起,原告被告都是法盲,她都懒得去多问,打了就是了。她心中回想着独孤兰的信,独孤兰能够看清世界,走出阴影,不容易啊。她慢慢的回想着当年在胡雪亭的家中胡闹,嘴角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慢!县令老爷,草民是有罪,但按照律法,我最多就是打十板子!”被告叫道。
宇文婷一怔,该死的,遇到懂法的了。她慢悠悠的翻着律法,好吧,是十板子。她微微有些脸红,道:“来人,十板子!”都怪刚才走神了,不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慢!县令老爷,按照律法,草民若是能背诵半本律法书,草民就可以再降一等罪罚。”被告大声的道。
宇文婷冷冷的看他,道:“且背来!”
被告傲然看了一眼原告,慢悠悠的开始背书,宇文婷对着律法书,厚厚的书本一页页的翻过去,虽然有些错漏,但大致都对。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只要有错漏,就不能说背出了律法书。“来人……”
忽然,宇文婷一怔,半晌后,慢慢的道:“被告按照律法背出了半本律法书,罪行降低一等。”被告得意的看着原告,原告张大了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宇文婷翻着律法书,找到了降低一等的标准。“判被告掌嘴二十。”
“谢谢青天大老爷!”被告大叫。原告恶狠狠的看着宇文婷和被告,大喊:“你一定是收了贿赂!我要告御状!”被告吃吃的笑,看着原告开心极了。
宇文婷缓缓的翻着律法书,道:“原告,你咆哮公堂,掌嘴二十,诽谤朝廷命官,杖责三十。现在,你且背律法书,若是不能背出半本,本官按照律法,判你罪加一等,咆哮公堂,判杖责二十,诽谤朝廷命官,判杖苦役半年。”
原告惊得呆了,死死地看着宇文婷,他哪里会背书?他只会呆呆的道:“没有天理啊,没有天理啊,为什么我要苦役半年?”
宇文婷冷冷的道:“蠢货!本官告诉你,你今日中了被告的算计!他是故意与你打架,故意打官司,就是要等你咆哮公堂,诽谤朝廷命官,又背不出律法书,罪加一等。”
原告呆呆的听着,越想越对,厚厚的律法书谁无聊的去背?这个阴谋简直是赤(裸)裸啊。
“县令老爷,你既然知道他构陷我,为何还要袒护他?”原告惨叫。